總要有人在關鍵時刻做對的決定,不是嗎?盡管這會有些殘忍。
蘇簡利用五戒環将相術之力進行增強,同時搭配上李裴钰刻畫的加持陣法和地靈陣法把火相之力擴張到最大。
焚天的火焰拔地而起,沿着結界肆無忌憚的向上攀爬,妖獸們哀嚎着從結界上摔落,它們來不及逃跑,全部都變成了佝偻的焦屍。
火焰雖然将妖獸消滅,為他們争取了逃跑的時間,但是火光同時會吸引更多的妖獸過來,李裴钰撲滅營地中最後一團燃燒的篝火,決定立刻動身向暗殿出發。
一行人疾馳在夜色之中,盡管急風撲面,也沒有半個人敢放慢腳步。
李裴钰吩咐弟子布置好陣型,将朱明皇護在隊伍的最中心,他還另外專門派了幾名弟子斷後。這些被派去斷後的弟子自然是不能回來的,但是從它們拜入遁雲宗門下的時候,就應該料想到他們會為天下蒼生而犧牲。
李裴钰觀察四周的環境,确認朱明皇暫時安全之後,腦子便飛快的轉了起來。
通往暗殿的入口離他們所停留的營地并不算太遠,他原先派了幾個弟子把守在入口處,估計現在他們都已經遇害了。從妖獸開始出現在營地的時間算,現在暗殿入口處應該沒有妖獸停留,但是他們也有可能通過弟子們挖的小路進入了暗殿中,不過這倒不用太擔心,隻要把入口堵住,幾隻小妖獸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樹林兩側幾隻矯健的妖獸跳躍在樹冠之上,他們緊跟着奔跑的衆人,瘋了一樣不顧死活的向
衆人俯沖而來。
守衛在兩側的弟子見狀立馬布好陣型,抵禦住妖獸的沖擊,他們還沒有緩過神來,下一波妖獸就接踵而至。
李裴钰看着咬牙苦苦支撐的弟子,放慢腳步,落在了隊伍的最後方,他停在了一個身材矮小的年輕弟子的身旁。
他俯下身子,小聲的請示道:“要不我來斷後。”
那個身材矮小的年輕弟子甚至沒有思量,就拒絕了他的請求。
李裴钰歎了口氣,他對着身側的弟子吩咐道:“張成、王域、李安、宋赢,你們四個斷後!”
“是!”
有時候哪有什麼完美的方法,所謂的正确決定,隻不過是讓所受的損失少一點罷了。夜很漫長,交織着汗水和疲勞的喘息聲,好像永無止境,可是黑夜終将過去。在天泛亮的時候,他們沿着通道躲進了地宮裡。
挖掘出來的通道很窄,隻夠一個人彎着腰往前行進,這一次李裴钰落在隊伍的最後面斷後。他運用自身的水相之力,将來時的入口用寒冰封上,厚厚的冰層隔絕了暗殿和外面的世界,那些後趕來的妖獸隻得在冰層外用爪子無力的抓撓着。
萬幸這些妖獸受執念花的影響已經失去了心智,不然随便一個帶有火靈力的妖獸都可以将冰層融化,可是即便如此,堵在入口的冰層也撐不了多久。
李裴钰跳出通道,便進入了暗殿原有的寬敞甬道中,甬道裡沒有光,漆黑一片,他剛一進來,就有人吹亮了火折子,李裴钰順着火光看去,看到那人是蘇簡,蘇簡看着他,笑容中帶着探究,看來他已經察覺到什麼了。
李裴钰不去看他,他走到隊伍的最前方,對着衆人吩咐道:“跟着我走!”
說着他接過弟子遞給他的火把,然後沿着甬道一直往前跑。遁雲宗的弟子聞言紛紛跟上,蘇簡也不容思索的跟在了後面。
又不知道跑了多久,李裴钰終于停了下來,在他的面前有一扇大石門,伫立在他的身前。在這種純物理的阻隔面前,一般的相術之力是派不上用場的,所以李裴钰派了十幾名弟子在左側用蠻力推開石門。
在這期間蘇簡也湊到石門面前觀察過,這扇石門上沒有任何的機關,隻是一扇普通的石門。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奇怪的是李裴钰沒有任何猶豫就下達指令讓弟子們去推這道石門,看來他并不像自己說的那樣是受到了委托才來調查這件事,他倒好像是對這裡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在弟子們粗重的喘氣聲中,石門終于被推來了一條隻有一個人能橫向穿過的狹小縫隙。
李裴钰指揮弟子們一個一個穿過縫隙到達石門的背後,蘇簡倒是不着急,石門背後有什麼還不一定呢,說不定那邊比這邊的情況還要兇險。
李裴钰顯然也是那麼想的,他确認石門後的弟子安全之後,才讓那位陌生公子鑽過去。在那位公子過去之後,蘇簡拉着顧遠也鑽了過去。
在石門後也是一片漫無邊際的黑暗,蘇簡再次吹亮了火折子。火折子的微弱亮光正好照亮了石門的縫隙。
遁雲宗的弟子絡繹不斷的從縫隙中鑽了進來,到最後隻有一個身材發胖的小少年卡在了石縫中,他焦急的挪動着身體,可就是動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