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德淺淺的閉上眼睛,感受着迎面吹來的冷風。
這句話,王子安也做到了。
他先是人臣,後為人……
他睜開眼睛,一雙深沉的黑色瞳孔已經毫不動搖。
這個世界不需要朱明德,但是需要一個朱明皇。
荀夏
荀夏站在山野中,她的面前立着一個小小的土包,她看着身前的小土包,眼中盈滿了淚水。
吱吱死了。
吱吱被那些該死的藤曼擠死了。吱吱一直在她的懷裡,要不是那個時候吱吱在她的胸口使勁啃咬她,讓她始終保持着疼痛,她也許真的會被執念花所蠱惑……
想着,她眼中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她蹲下來,含糊不清的說着話。
“吱吱,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會常來看你的,你是最好的吱吱你知道嘛?全天下……全天下沒有一個像你這麼好的鼠鼠了……”
“你是……荀夏,荀夏小姐?”
遠處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毫無風度的打斷了荀夏正在抒發的感情。
荀夏站起身來轉過頭,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冷冷的看着遠處陌生的男人。
男人看着荀夏手腕上銀色的帶着金葫蘆的手镯,仿佛确認一般的自言自語道:“應該沒錯了。”
荀夏冷冷的說:“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男人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起友善,然後用盡量柔緩的語調說:“小姐不必過于戒備,我沒有敵意,是我家主子派我來的,要是找到您便将一樣東西送給您,同時傳達幾句主子的話。”
荀夏看到男人打開手帕,裡面躺着一個精緻的銀色手镯,上面雕刻着紅色的狐狸花紋。
她知道是誰派他來的了。
“你去跟他說,這個手镯我還給他了,也不會再要,他身體裡的血我也還給他了,從此我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我也不想與他見面。”
“小姐,主子料到您會不要,但還是希望您能收下它,主子說這樣他下次見到您,不管過了多少年還能想起來,也算是留個念想。”
荀夏聞言冰冷的神色動容了,仿佛寒冰之上浮上了一層薄霧。
“再說主子吩咐小人将這手镯送給您,您要是不收,主人定治我一個辦事不利之罪,小姐您可憐可憐小人吧,将這镯子收下吧。”
荀夏聞言臉上露出了笑意。
朱明德啊……
“既然你這樣說,我收下了。”
荀夏拿回手镯,将它帶在左手上。
“對了,主人還有一句話,敢問小姐之後要去哪裡,還在羅羽國境内嗎?”
荀夏微微一笑。
“羅羽國境内?你回去告訴他,本小姐我要下地獄了。”
“啊?這……”陌生男人有些驚詫,一時間不知道荀夏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荀夏看着驚詫的男人,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沒跟你開玩笑,我就是要去地獄了。”
說着荀夏轉過身,自顧自地走了。
四傀之眼,就在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