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高一學期末，學校進行了文理分科，程桴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好使，所以選擇了背誦多一點的文科。想着，自己多背一點，總能考好的。

一中的其他同學，意料之中的，選擇理科的居多。畢竟，能考上一中的，腦子都很好。

韓煜琛會選什麼科呢？程桴想着。他這個學期都沒來學校。

高一下學期的最後一個星期一。

清晨，柔和的陽光輕輕透過窗戶，灑滿室内，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青草香，令人心曠神怡。

班主任老于走進教室，她把手上的課本往桌上一扔，扶了扶她的眼鏡，說：“同學們，我宣布一個事情——今天晚上的晚自習取消！”

“今天不用上晚自習？”底下的同學們先是愣了一會兒。

随後，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哇哦！！今天不用上晚自習了，嘿嘿！”

程桴和毛豆也很開心——終于不用吃學校食堂的晚飯了，昨天那面條根本一點味道都沒有。今天她們要出去吃學校旁邊好吃的米線！

就這樣，大家度過了一個快樂的周一。

第二天，星期二。

和昨天一樣，老于依舊一大早走到教室，“今天的晚自習取消！”她說。

“哇哦！！”

底下繼續一陣狂歡，這就跟突然放了兩天短假一樣，讓人開心。

程桴和毛豆也在這個開心的行列。

這個開心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班級裡的同學發出了疑問：“這周五就要期末考了，現在晚自習一直取消，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這句話像是給熱鬧的教室潑了一盆冷水，本來還在歡呼的同學們開始安靜下來。

大家開始覺得這同學說的有道理，期末考在即，學校卻一連兩天取消晚自習，是有點反常了……

在同學們都陷入思考的時候，班級角落傳來聲音，是高宇，他幽幽的來了一句，說：“不出意外，明天也不上晚自習。”

“明天也不上？”同學們皺眉，都對高宇傳的這個消息半信半疑。一連三天都不上晚自習，這也太奇怪了吧？

直到第三天——

班主任老于再次來到教室，“和前幾天一樣，今天的晚自習取消！”她說。

同學們開始驚訝，然後紛紛轉頭看向之前傳消息的高宇。

那眼神好像都在說：“牛啊，被你說中了。”

“這晚自習停下的好奇怪啊……”有同學在底下小聲議論。

如果說前幾天同學們都是開心的話，這次，同學們就是疑惑多于開心。

“你還有什麼小道消息沒？”課間，同學們走到高宇課桌旁，問他。

“我聽說……”高宇小聲的說，“學校最近鬧鬼……”

“上個禮拜晚自習的時候，有同學從班級出去上廁所，看見生物教室裡，本來關着的電視機自己打開了……”

“還有同學說，她上禮拜晚上，經過生物教室的時候，水杯裡的水不小心灑到地上去了，她就拿了個拖把去拖。”

“就在她拖完地，準備走的時候，就看見有個黑色的影子，從生物教室走出來。當她想仔細看的時候，發現那個影子已經走遠了。隻隐隐約約地從走廊的窗戶上，看見那人的面目——那個人有一半的内髒器官和肌肉都裸露在外面，沒有皮膚遮蓋——像是生物教室的人體模特……”

高宇寥寥幾句話把同學們都吓了一跳。

毛豆也湊熱鬧地，把自己知道的傳聞分享給了大家，她說：“如果這個鬧鬼的事情發生在生物教室的話，我是相信的。因為——”

她故意頓了頓，繼續說：“——之前的學長學姐告訴過我，我們學校的生物教室，很久以前是懲戒室。”

“用來懲罰不聽話的學生。懲戒室裡堆積了很多以前學生的怨念，現在附身在生物教室的模特身上也不一定。”

周四，星期四。

晚自習依舊取消。

此時，同學們的心情已不再是之前的喜悅。

他們不敢在學校過多逗留，最後一節課剛一結束，就匆匆離開了學校——畢竟，誰知道大晚上的會遇到什麼“東西”……

毛豆也把自己的書塞進書包裡，準備離開教室。

直到她看見——在座位上呆坐着的程桴。

“嘿，幹嘛呢？”毛豆走到程桴面前，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這才把程桴的思緒晃回來。

程桴轉頭看向毛豆，呆呆地說：“今天輪到我放學值日。”

“那你去值日，走！我陪你！”毛豆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說。

程桴繼續開口：“我今天排到的值日地點是學校的生物教室。”

生物教室？

就是那個鬧鬼的生物教室？

毛豆：“……”

“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毛豆迅速丢下這句話，飛一般地離開了教室。

留下程桴一個人獨自淩亂。

—

晚上六點，生物教室顯得格外冷清。桌上的一排排試管在空中微微搖擺，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在生物教室的最後面，解剖模型和骨骼标本靜靜地“站”成一排。

突然，一陣風吹過，門吱呀一聲輕輕打開，随即又緩緩合上，仿佛有什麼東西悄悄溜進了教室，轉眼間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桴害怕，她緊緊貼着牆壁站，又試着按了按教室燈的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