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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三人共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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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為三位異客,厲無渡等人心中皆知,這甯靜不過是“有情天”迷障的一部分。

按照這個階段的行事作風,子昭已經開始厭倦辛夷,所以百裡忍冬昨晚回到議事大帳對付了後半宿的行為并未觸發無形雷罰,此刻他從打坐中睜開眼,重新披上狐裘坐到了屬于族長的石椅上。

少年坐定的一瞬間,周身也像是一同披上了屬于族長子昭的僞裝,那種久居高位、不怒自威的氣勢十分像模像樣。

沒過多久,帳篷門簾微掀,少女厲無渡走了進來。

她像是猜到百裡忍冬會直接在這裡待到今早,便故意趁着子亥氏其餘的人沒來之前早早到達,就為了避開人好方便說話。而且這一行為同樣符合劇情中辛夷的動機——因為最近受到冷淡,再加上昨天有辛氏獻禮的刺激,辛夷忍不住想去找自己的愛人,和他多相處說話,以此來撫平内心的不安。

這也是正常的。

此時見到端坐在石椅上的百裡忍冬,少女厲無渡勾唇挑眉,一邊走向他旁邊的位置,一邊問道:“昨夜可有收獲?”

兩人目光短暫地交彙,彼此都心知肚明她在問什麼。

片刻後,百裡忍冬道:“‘天火祭’,你作為族長夫人,理當幫忙籌備。”

少女厲無渡先是一怔,不過很快猜出了什麼似地眯起了眼,問道:“她提的?”

百裡忍冬冷淡地收回視線,沒有和她多費口舌的意思,但也沒有否定。

少女厲無渡就當作他是默認,而後便坐在屬于辛夷的位置上沉思起來。

就在她沉思之時,很快地,子亥氏的其餘高層也陸陸續續抵達了議事大帳,一張張石椅、木椅、獸皮上都坐滿了人。

百裡忍冬開始随長老們研讨部族安定之策,少女厲無渡則扮演着族長夫人的角色,坐在他旁邊安靜聆聽。

兩人都沒有違反劇情和角色邏輯,自然也就沒有誰觸發懲罰,雷刑再未降臨。

可就在百裡忍冬提出,要讓有辛氏的人參與到“天火祭”準備中時,就如昨天那樣,他的背上又猝不及防地挨了一道劈。

少年瞬間疼出了一身冷汗,隻慶幸自己剛才那句話的尾音收得早,不然一旦洩露出什麼不該有的聲音,肯定會被在場的子亥氏衆人察覺異常。

他忍着後背灼傷中伴随着麻痹的劇痛,面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受傷迹象地繼續道:

“‘天火祭’關乎來年部族氣運,不容有失。既然眼下缺人手,有辛氏又恰好送上門來表忠心,那不如就讓他們幫忙參與祭典籌備。”

“這樣一來,一則可以解人手之困,二則……我們也可以看看,這有辛氏的能力,和所謂的‘效忠之心’到底有幾分。”

這話一出,原本還有些質疑和不解的長老們紛紛露出恍然大悟和心悅誠服的表情。

“族長英明!”

“您說的對,這樣正好!”

“确該如此!讓他們在神祭中證明自己的價值!”

“族長思慮周全,非我等所能及啊……”

那位提出人手問題的長老更是慚愧地低下頭:“是老朽愚鈍,竟未能想到這一點,此法甚妙,既解燃眉之急,又可驗其真心,的确是一舉兩得。”

目的達成了一半,百裡忍冬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松一絲,不過他還不能完全松下這口氣,因為按計劃,他得趁熱打鐵,把現在坐在自己旁邊的那位“夫人”給一同塞進祭祀的籌備隊伍中。

于是百裡忍冬敲了敲面前的獸骨裝飾,用發出的清脆響聲打斷了長老們的感歎。

“諸位,”他又開口道,“既然如此,今年籌備天火祭的主理人,不妨便由辛夷擔任。她身為我的伴侶,又非凡人,操持祭儀之事理所應當。再加上今年多了有辛氏的人參與,他們與辛夷頗有淵源,由她去聯系最為合适,交流起來更容易些。”

衆人一愣,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少女厲無渡便恰如其分地微笑開口,直接應承了下來:“大家放心,我自當竭力而為。”

主位上的兩人一來一回,竟是直接要将此事定下了。

長老們雖然有點沒跟上節奏,但是“子昭族長”給出的理由的确合情合理,他們都見識過妖獸化身的夫人的本事,上一任大祭司巫姜也是死在她手下,那麼讓她參與祭祀之事似乎也沒什麼不妥,甚至聽起來還很合适。

于是過了沒多久,權衡完畢的子亥氏高層們便同意了此事。

而說服長老們将這兩件事合理化的過程,便也是證明百裡忍冬這兩個決定符合劇情邏輯的過程,所以直到長老們紛紛點頭,提議塵埃落定,百裡忍冬和少女厲無渡都沒有再受到過無形雷罰的劈傷。

到此,他們才算是打通了計劃的第一步,制造出了三人可以光明正大有所交集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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