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啊快了。我看到黃臉婆昨天吃飯的時候吐了。”
楊鳳被他哄住了,破涕為笑,“那你還不準備去天水村?巴結好了師長的兒子,你還怕沒有肉吃?”
聽了這話,馬天友皺着了眉,“不是說那娃他爹是湘省的?這也管不了咱們這兒川省的事啊!”
楊鳳伸出細長的手指戳了戳馬天友額頭,嗔道:“我說你憨,你還不信。官場上,哪個不是官官相護的?人家在湘省做官,未必然就認不到川省做官的人唛?那小娃兒不是說他在這裡有故友唛?咱們趕緊去,拉好關系再說。”
馬天友頓時松開眉頭的糾結,一拍大腿:“還是我的心肝好,聰明!拉好了關系,我這次一定能把身上這個‘副’字去掉!”
楊鳳:“???!!!!”
出息!就想着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輩子?
…
出了門,王清對闫炎說:“老大,你跟我到家裡去。我家不遠,離這兒就五裡地。”
闫炎擺手拒絕,“我剛說的去故友那裡不是開玩笑的。”
“那好,老大,你騎車去,我近,走路就行。”
闫炎沒有拒絕,他剛打聽了天水村離這裡有十裡路,何況,他有個預感,見到那隻木魚,他肯定收獲不小。
自行車還是必備的。
闫炎帶了一個人,王清帶了一個人,方向不同,各分兩路。
…
于悅在門口看到闫炎覺得挺意外的。
“怎麼,不歡迎?”闫炎雙手握着車把手,挑着眉說。
呦,今天是什麼好日子?财神爺駕到了!
“歡迎,貴客原道,我舉雙手雙腳歡迎。”于悅笑眯眯的說道。
闫炎唇角向上彎了一下,看到才兩個多月不見的瘦弱小姑娘,好像長胖了一點,
“木魚,你怎麼曬得這麼黑了?”
于悅迅速地摸了一下臉,緊張地說,“不是吧?我上壩的時候帽子戴得可嚴實了!”
方玉珍在家裡半天不見女兒進門,出來看到兩個小夥兒,其中一個扶着自行車的,精神得很,
“喲,這兩個是哪裡來的貴客?幺妹,怎麼不請人進來?”
闫炎自我介紹:“這位方姨,您好!我是從湘省來的…”
又是湘省來的?
方玉珍瞟了女兒一樣,難道是女兒看不上上次來的顧紹忠,湘省那邊的幹媽又給女兒重新物色的?
乖乖個熊,可真傷心,這次還來倆?!!!
于悅:???!!!
“哎呀,你們兩個小夥子今天來得巧,嘗嘗于悅外婆做的豆花,可不要嫌棄沒有肉啊——”說着,方玉珍瞪了女兒一樣,客人都到門口了,哪能這麼不懂事的堵在門口!
于悅雙手一攤,很無辜地側着身子,讓兩人進門。
廚房太小,于火明夫妻将吃飯的桌子擺在了後院。
闫炎看于悅一家子熱情地擺桌子張羅,而于悅一會兒拿碗筷一會兒拿菜,跑前跑後,就是一個活潑的農家女,怎麼看也不像“敵特”啊?
如果說于悅是“敵特”,那于家和方家也逃不脫嫌隙。
方外婆是個疼愛女兒和孫女的老太太,方老爺子是個明理的長輩,木魚的爹娘就是一個很平常普通的百姓,夫妻兩人善良得很,甚至還收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幹女兒在家…
家裡喂了六隻豬,一家子都被絆住了,哪裡像有時間四處打探消息的樣子?
難道自己搞錯了?
闫炎不客氣地和小兵張力一同坐下,挑了一筷子嫩豆花,蘸了方外婆力薦的外孫女做的蘸料後,顫巍巍的将豆花放進嘴裡。
于悅雙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吃下去,期待地問:“好吃吧?”
對于幾天沒有吃過熱和食物的人,這坨麻辣豆花一入腸胃,闫炎覺得瞬間整個人都被慰藉到了。
“好吃!好吃!”他迅速地又挑了面前碗裡的豆花,蘸水,放入嘴裡。
再迅速地刨了一口飯。
暖心暖胃!
于悅點贊,“闫炎同志,你是懂吃得。這豆花就要和米飯一起吃才香!”
闫炎點頭,他嘴裡塞滿了東西,沒空說哈。
方玉珍滿意地點頭,喜歡吃豆花就好,不然一家人吃不到一個鍋裡,結婚後,多難受啊!
同闫炎一起來的張大力慶幸自己跟對人了,這熱飯熱菜還有于家的熱情,他好久沒有體會過了。
闫炎剛吃完三碗飯,三碗豆花,聽到前面院子裡有車鈴铛的響聲。
“我去看看,是哪個——”方玉珍按住要起身的方外婆,“媽,你今天辛苦一天了,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