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炎帶着三人離開了大部隊後,直奔萬盛公社。
公社離大夥兒駐紮的地方不遠,不到一刻鐘便到了。
這麼多人一下子到了地方上,不去給人家社長打聲招呼,似乎不太禮貌。
一行人到的時候,公社的大門是敞開着的,四人徑直走了進去。
闫炎指了指一邊的廁所說,“你們先去問問,我去解決一下。”
王清幾人徑直走進一間最近的辦公室,伸出手來在門上叩了幾下,裡面傳出一道不耐的女聲,“下班了,有事明天來。”
明天?明天我們就走了。
王清撓撓頭,高聲地朝裡面喊話:“我們是湘省的,過來打個招呼。”
過了一會兒,就在王清決定等闫炎一起過來商量時。
咯吱一聲,門從裡面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姑娘。
她皮膚很白,黑色的直發俏皮地在肩頭卷曲,身上是一套淡藍色的連衣裙。
王清鼓起勇氣擡頭看臉,白白的臉龐,細長的眼角小面一雙大眼睛,嘴巴還怪紅怪好看的。
當兵去三年,母豬賽貂蟬。
王清明顯激動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同志,我是湘省車隊的駕駛員,路過這裡…”
王清看對方的同時,對面的楊鳳也在上下打量他。
矮矮的個子,黑黑的臉,身上的衣服還散發出汗臭味。他旁邊的兩個男人同樣差不多。
不是什麼好的,比老馬就年輕一點。
覺得對方不好,楊鳳沒了耐心,她挑了挑眉,閑散地說道:“嗯,路過的車隊,是吧?知道了,你們不用過來報備。”
楊鳳剛準備轉身離開,眼角看到旁邊有一高大的身影在洗手,從側面看他鼻梁挺拔如峰,仿佛刀刻一般,五官深邃,英朗俊挺。洗完手後,他取出上衣袋裡的帕子,靜靜地擦。
就覺得很矜貴。
在邛縣,楊鳳還沒有看到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不由地打聽起來,
“你說你們是湘省過來的車隊?是軍車嗎?”
“欸,是軍車!”
“那人是誰?”
王清側頭就看到了闫炎,咧嘴一笑:“你說那個啊,闫師長的兒子,不跟着車隊一起的。他很厲害的,要不是他,我們一車五十多個人就全軍覆沒了,現在我們都喊闫炎是‘老大’,沒有老大就沒有我們的命啊…”
八百年沒有看到過美女似的,王清對于美女的問題是有問必答,答得還很詳細。
男子走近,那過于高峻的身材,讓楊鳳覺得有幾分壓迫力。
“不要打探軍中的事情,否則就将你逮捕起來,再審問一下,是不是敵特!”
高大的身材,犀利的眼神,迫得楊鳳後退。
“老大,這位姑娘是公社裡的幹事,你對人小姑娘這麼兇。”王清起了護花之心。
闫炎盯着她的紅唇,“小姑娘,你問過她多少歲?”
楊鳳看到了闫炎眼裡的輕視,分辨道:“闫炎同志,我叫楊鳳,是萬盛公社的宣傳幹事,今年十九歲。”
闫炎戲谑地說:“不到二十歲啊?哦,楊姐姐,我們可以見見社長嗎?”
楊鳳不知道這個看起來高大,健壯的男人比自己還小,心裡不爽也沒辦法,誰讓人家後台硬?她按住不耐,領着人去了辦公室。
馬副社長熱情地接待了幾人,一番寒暄,知道對方明天走後,就熱情地說:“你們難得來這裡一趟,來者是客。闫炎要是不嫌棄的話,咱就去我們公社最富裕的九大隊三隊去參觀一下。”
說是參觀,其實就是請吃飯。
闫炎還沒來得及說話,楊鳳插話道:“馬社長,我問了他們的駐紮地,聽起來離八大隊二隊聽近的,不如,安排他們去那裡?”
馬副社長雖然有些不解,還是同意了楊鳳的話。在外人面前,他從來不拆她的台。
“不用了,我們自己去就行。我順便有事找找老朋友聊天。”闫炎拒絕道。
“那可太巧了,闫炎在這裡還有故人。”馬副社長說,“不如一起邀上,請到我家,喝杯薄酒?”
闫炎再三拒絕後,馬副社長将自己的自行車借給他用。
“馬社長,我家在二大隊三隊,我叫王清。楊鳳同志知道的。”王清說着臉還紅了,不過他太黑,衆人沒有看出來。
楊鳳暗自翻了個白眼,誰記得你的名字?
等人走後,楊鳳和馬副社長回到了辦公室。
馬副社長拉着楊鳳的手說:“你怎麼将人支使到八大隊二隊去了,那個天水村隻有十來戶人家,村子又窮,怎麼能夠體面地招待客人?”
楊鳳抽出手,輕昂着頭說:“那不正是你獻殷勤的時候嗎?可别忘了,姚社長可是交代過,讓你盯着于家養豬的事!”
馬副社長一雙眼睛陰恻恻地盯着楊鳳,雙手放在她的肩頭,黑着臉說:“楊鳳,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剛才你可是一直盯着那小子看。你要是敢給我帶綠帽子,我就把你殺了,把你全家都殺了。”
楊鳳的肩膀被捏得發痛,她拼命地擠出幾滴眼淚,沙啞地說道:“馬天友,你以為我是為哪個盯到他?你曉不曉得那小子的爹是師長?他喊我是‘姐姐’,是姐姐,你沒聽到唛?
馬天友,你的良心都喂狗了啊?我巴心巴肝地對你,這樣沒名沒分地跟到你這個有婦之夫,你還這樣對我!”
楊鳳說越說越委屈,眼淚真的是稀裡哇啦地流了滿面。
馬天友着急地摟住她,哄着:“哎呦,我的心肝哦,你這一哭,我心都碎了哦!是你說你不能生的唛,我這不是等到家裡的黃臉婆生了兒子就離婚娶你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