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他當面說他渣男......然後這人還要經常住在救助站?!宋微意隻覺得天塌了。
兩個人對視着,各自心懷鬼胎,站長不明所以,他緩慢轉頭看鐘漸清噙着笑,回過頭又看宋微意嘴角凝固的笑。
又?
感情這倆人認識啊。
站長忽然露出一臉吃瓜的神情,難怪感覺鐘漸清有點反常。
見兩人久久不出聲,他還以為是自己礙眼了,于是幹咳兩聲,說有事先回屋,讓他倆好好聊。
宋微意緩了好一會兒才斂起了嘴角的笑,他垂下了眼眸,不願看見面前這個人。
有什麼好聊的?
“你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敵意。”鐘漸清摘下了帽子,微微低着頭注視着他,似笑非地問。
這是鐘漸清第二次仔細看他,确實漂亮。
白皙的皮膚,标準挺拔的鼻梁和山根,單眼皮,睫毛很長,淺色的瞳孔,眼睛特别好看。
視線往下,臉部線條流暢,硬朗的下颌線和吞咽時起起伏伏的喉結很吸睛,頸部肌肉紋路明顯漂亮,有點......性感。
鐘漸清腦子裡冷不丁地冒出這個想法,然後很快把它壓下去了。
“去掉似乎。”宋微意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說,“我很讨厭渣男,特别是騙得别人情根深種無法自拔,最終尋死覓活的那種,離近了很讓人膈應。”
鐘漸清深深地望向他,眼底的情緒說不明道不清,“就差點我名兒了,不過你都不了解我,怎麼知道我就是?”
宋微意猶豫了一會兒,不悅道:“用不着了解,你身上就寫着那兩個字。”
鐘漸清挑了挑眉,道:“是麼?可我看不見,你眼花了,要不再好好看看?”
“真是瘋子。”
鐘漸清看着他有些惱怒又有些吃癟的神情,他挺愉悅。
平時都是逗他小隊裡的隊員,現在他一個人在救助站,不能放過這個送上門來解悶的。
宋微意轉身想走,可能是想到了自己朋友那副死樣,他又轉回來了,沒好氣道:“有心情關心跟我瞎扯浪費時間,不如去醫院看看那個對你死心塌地的人,跟人說清楚了才好。”
鐘漸清一想到這個就心煩,他為了遠離那群讓人惡心的人已經在西藏這麼偏遠的地方來了,怎麼還搞要死要活這一爛事?
鐘漸清閉了閉眼,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聳聳肩無所謂道:“不去,你說對了,我就是渣男。”
“雖說那個人進醫院的确是他自己作的,但是你不跟人說清楚,這邊還沒斷又接了另一邊,你這行為也不好啊。”宋微意說話有些急了,他耐着性子和面前這個男人講道理。
但宋微意心裡也明白,看着男人面上的表情,就不像是會聽勸的樣子。果然,下一秒,耳邊響起了讓人不悅的話語。
“我是渣男,我不去。”鐘漸清偏過頭去看着遠處,他無所謂道,“他怎麼樣都跟我沒關系。”
“他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麼?你這樣對他。”
宋微意不死心,仍舊勸着他,“要是他真的......給他的家人帶去的打擊是無法估量的。”
“我就是單純不想去。”鐘漸清深深注視着他,收起笑容認真道,“沒什麼仇恨,準确的說是我和他之間什麼都沒有,至于你說的打擊.......那打擊也不是我帶去的。”
宋微意閉了閉眼,他已經耗費了全部耐心,再待下去說不準他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然後他在情緒快要爆發的邊緣強迫自己離開了。
這人就是四季豆,不進油鹽。
今天是宋微意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他的工作内容是負責照顧救助房裡面的動物,給它們喂食,打掃屋子,監測健康狀态。
宋微意穿着寬大的工作服,帶着口罩和手套,踉踉跄跄走進救助屋裡。
活兒又多又雜,宋微意剛來,對工作模式不太熟悉,他隻能看着前面的那個年長一些的救助員跟着學習。
他家裡有些錢,本來安安分分随便上個大學,畢業後繼承家業就夠他幾輩子衣食無憂了。
偏偏宋微意喜歡動物,特别是毛茸茸的貓科或者犬科動物,喜歡得不得了,小學的時候就在家裡養了十幾個品種的狗,院子裡每天都吵鬧得讓人受不了,他父母專門搬去了另一套房,給他騰位置養貓貓狗狗。
後來他父親的同事看他這麼喜歡,建議他去讀動物相關的職業,他自己也很樂意。
一步一步地,他走到了這荒蕪偏僻寒冷的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媽媽要是看到自家兒子正在跟着别人學如何打掃動物糞便,估計會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