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決結果公布僅十幾分鐘,這條“知名藥企四年間制假藥盈利超過三億元,緻死亡人數高達256人!”的新聞直接爆了。
鐘漸清拉着林輝正在機場候機室候機,手機震動兩下,是新聞的推送提示,點開一看,眉目舒展,整個人惬意地靠着椅背:“作為主導者的謝家二位當家人謝興彥、謝興超、鐘成顯等四十餘人直接處以死刑,對其餘相關一百六十九人分别處以無期徒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沒收名下所有财産......”
鐘漸清并沒有仔細看完,掃一眼看到他想看的就行了,他關掉了手機,轉頭看着旁邊正在打瞌睡的老頭,忍不住啞聲笑。
離開這裡,忘記這裡,未來的每一天都會輕松快樂地活着。
......
鐘漸清将林輝送往林芝,在那兒陪他待了兩天,又急速回到救助站,他把團線兒扔給宋微意照顧二十多天了,總麻煩宋微意也不合适。
鐘漸清小隊自然是放假了,但别的科研小隊還在繼續,像研究調查藏棕熊、黑頸鶴、藏野驢、雪豹、盤羊等的小隊都還會在近北救助站落腳休息。
因為救助站派出巡邏的人手增多了,科研小隊又會分走部分人,留在救助站照顧野生動物的人隻有零星幾個,宋微意就是其中之一,他忙得暈頭轉向,苦苦等待着放假的那一天。
這天晚上十點多,宋微意正在洗漱,陳初霖給他打來了電話。
“怎麼了陳二少?”宋微意嘴裡混着牙膏泡沫,吐字不太清晰。
電話裡傳來的聲音很激動,語速也很快:“你看新聞了嗎微意?你快去看!”
“不是國家大事不關心,又是哪方面的娛樂新聞嘛?你至于激動成這樣?”宋微意吐掉了嘴裡的泡沫,無奈道。
“不是,是謝家賣假藥被查了!”陳初霖道,“你知道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宋微意又有些好奇了,他問,“是誰?”
“韓晔和謝霖,謝霖好像是就是這個賣假藥的謝家的少爺。”陳初霖道,“最主要是韓晔啊,這個瘋子居然會做這麼一件大好事!”
宋微意沉思了一會兒,他收起洗漱杯,緩緩道:“他?看着不像是會在意旁人生死的人啊?”
他迅速洗了把臉,“我去看看是個怎麼樣的新聞,先挂了啊。”
宋微意迅速爬上床,他縮進被窩裡,給自己添上厚厚的毯子,又看了眼熟睡的團線兒之後,才轉過注意力來看手機。
宋微意一打開新聞資訊,“知名藥企四年間制假藥盈利超過三億元,緻死亡人數高達256人!”熱搜詞條便立刻顯現在眼前,十分醒目。
宋微意一目十行地看下去,标識出的犯罪人員名字越看越熟悉,宋微意摸了摸鼻尖,思考着在那兒見過這些名字。
新聞看到最後,他突然想起來,上一次見過這些人名,是鐘漸清讓他幫忙發文件的時候。
鐘漸清手上的那份名單,就是那個藥企關于生産、販賣假藥的人員名單!
宋微意心裡很是吃驚,對鐘漸清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宋微意再次看了看角落熟睡的小獒犬,拿出玉簪在手上掂了掂,不由自主地想着:鐘漸清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到了。
回來?為什麼會這樣想?他本來就不是救助站的人。
宋微意起身喝了口冷水,迅速熄滅了燈睡覺。
*
某天清晨,鐘漸清救助站診台前坐着,他換掉了慣有的沖鋒衣和雷鋒帽,穿了一件潮牌羽絨服,圍了條藍白色格子圍巾,頭上戴了頂黑色針織帽,鼻梁上還架了副墨鏡。
值班員沒在,診台隻有鐘漸清一人,他正歪着頭看手機。
宋微意見到他時,以為是那個小隊來遲的小夥兒,掃一眼就走了。
反倒是他身後遠遠跟着的團線兒,撒着小腿兒往那人沖過去,前爪不停扒拉着他的膝蓋,尾巴越搖越歡。
青年俯下身來摸摸團線兒的腦袋安撫它。
宋微意察覺到不對勁,他停下腳轉過身來,試探地喊了聲:“鐘漸清?”
男人擡頭,邊說邊取下墨鏡,“終于是認出我了啊。”
“沒見你穿成過這樣,認不出來很正常。”宋微意沒好氣道。
“你現在來接團線兒走嗎?”宋微意眼裡有些失落,取下了手套,邊走邊問。
鐘漸清察覺到宋微意眼裡的不舍,他抿嘴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