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黑發遮掩的後頸處,有一道狹長的疤痕。
那疤痕看上去已經有些年頭了,紅白相間的顔色,鋪陳在他偏白的皮膚上,顯得有些過分引人注目。
“這是什麼?”毛球問,“傷口麼?”
“嗯,切割掉腺體之後留下的疤痕。”溫斐挪開手,任由黑發重新将之遮住。
毛球作為一個整天隻顧着吃從沒好好研究過設定的廢柴智能,适時地提問道:“腺體切了會怎樣?”
“腺體對于omega的作用,有點類似于卵巢對于女性的作用。切除之後,不會再有發情期,也不會懷孕。”溫斐掂量了一下克裡斯的重量,覺得這人實在沉得可以,估計衣服底下全是肌肉。他果斷放棄了把他抱起來的選擇,而是半抱半扶地帶着他往前走。
“你先自己玩吧,買零食的錢從我錢袋裡拿。拜。”溫斐說完,就直接切斷了跟它的聯系。
溫斐帶着克裡斯來到一處開闊地,遠離了灌木叢和森林,也就降低了被蛇蟲鼠蟻傷害到的可能性。
他從随身帶的包裡取出藥粉,灑在周圍。
又回到飛船裡取了個帳篷出來,把帳篷支好,把克裡斯拖了進去。
按道理alpha發情的時候不該是克裡斯這樣的,不過溫斐掰開他眼皮看了看他眼睛,又掰開他嘴聞到其間殘留的藥味,就知道克裡斯肯定服用了什麼東西抑制住了發情期的身體反應。
不過這肯定不是長久之計,再不解決的話,還是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溫斐渾然沒有要獻身的凜然感,反而有種掏出兜裡的錢再嫖他一回的沖動。
他一邊這麼想着,一邊開始扒克裡斯的衣服。
幾分鐘後,克裡斯已經從上到下被他扒了個精光。溫斐摸了摸着克裡斯那結實的肌肉,拍拍他那俊秀的臉蛋,即使溫斐對他的為人和個性十分不感冒,卻還是決定看在這副完美軀體的份上原諒他一下。
克裡斯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在昏睡中也有了些許反應。
溫斐身上的omega氣息雖然并不濃郁,但對于已經深陷發情期困擾的克裡斯來說,簡直就如同久旱甘霖一般。
“雖然你一直欺負你爸爸,但是呢,看在你長得真好看的份上,爸爸決定還是來找你暢談一下人生理想,順便繼續交流交流感情。畢竟我自己這麼大老遠地跑過來,也不容易,你說是不是。”
毛球剛打開顯示屏準備看點動畫片,他那個無良的宿主就打斷了他,在系統外面喊話讓他去給他買durex,還詳細講了他所需要的大小和款式,等他買完又指揮他買了瓶用來潤滑的液體。
毛球面紅耳赤地去給他買完,扔出去之後,坐在系統裡,跟顯示屏裡低齡的動畫片面面相觑。
但很快他又想到,自己雖然看着隻是個團子,但好歹也混迹系統好多年,實際年齡恐怕比他宿主還大了,所以為什麼還要看這麼幼稚的東西?
他這樣想着,直接關掉了方才的節目,點開了一部爆米花電影,跑到沙發上葛優癱着看了起來。
東西到手之後,溫斐卻是不急起來。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克裡斯,發現這樣的他,倒不像平日那麼可惡了。
他的臉雖然面癱,但面部線條是真的好。特别是在他穿着軍裝的時候,這種禁欲感,啧啧。
行走的荷爾蒙。
溫斐思考了一下abo的特殊設定,成結。
他看了看手裡的durex,心想着這個會不會影響這個過程。
不管了不管了,爽了再說。
溫斐這樣想着,便開始舍身取義。
等幫他解決完之後,溫斐也累得夠嗆。
他翻身坐下來,從地上被自己遺忘的褲子裡掏出根煙來,鑽到帳篷外面去,用打火機點燃。
溫斐随便扯了件衣服來墊坐着,旁邊的帳篷裡就是昏睡的克裡斯。
他仰頭看着天空,這裡的風景很好,星星灑在天幕中,像碎掉的鑽石。
他突然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久遠得幾乎都要忘掉的那些事情。
當他還在牢裡的時候,他就經常透過天窗,去看外面的天空。
外面是自由,而他是囚徒,囚徒是不能擁有自由的。
他渴盼着展逐顔能來找他,一次也好,起碼能給他一點支持和力量。
可一次也沒有。
他苦熬着那段歲月,那段日子比他嘴裡的煙味還苦澀。
他隻能反複咀嚼着他和展逐顔的過往,一次次回憶那些甜蜜的時光。
可越是回憶,便越顯得現世凄涼。
冰冷的監牢裡,沒有展逐顔的擁抱,沒有希望,也沒有将來。
想想也是,展逐顔怎麼可能來看他呢,畢竟當初可是他親手送他進去的。
呸,可真是好東西。害得他沒了軍銜,害得他坐牢,他都死了還不放過他,要跑過來折騰他。
溫斐這樣想着,便越發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他越想越氣,便幹脆鑽到帳篷裡,擡起腳狠狠踩了克裡斯幾下,權當洩憤。而且他幾乎每一腳都踩在了他臉上。
别以為他不知道這具軀體裡是展逐顔那個狗東西,就他那破演技,第一次看到他他就認出來了。
跟他溫斐拼演技,展逐顔嫰到家了。
他不知道他還有多久才有機會重生,但他知道一旦脫離了這些世界,他就再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輕松自在了。
但是,展逐顔,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要你一點一點還回來的。
老子有仇必報,有渣必還。
溫斐走出來,把煙戳進泥地裡,拍拍手站了起來。
夜深露重,他還是去飛船裡睡一覺吧。
至于克裡斯,呵,管他去死。
翌日,克裡斯是被溫斐弄醒的。
經過一夜的修養,恢複力驚人的溫斐已經重新變得生龍活虎,他手裡拿着片樹葉,正在把水壺裡的水順着葉片倒進克裡斯嘴裡。
克裡斯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擋開溫斐的手,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聽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