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斐笑道:“聽說有人落難了,特地跑過來落井下石的。”說着他拿出副手铐來,一把铐在了克裡斯手腕上。
“叮,收獲一個俘虜。”溫斐笑嘻嘻地道。
克裡斯捉住他拿手铐的手,道:“昨天晚上,是你……”
溫斐收好水壺,挂回腰間,拍拍他的臉,道:“怎麼,還不謝謝爸爸。”
克裡斯皺皺眉,不知道他這種讓人叫爸爸的行為是種什麼癖好。
“你有什麼目的,不會是想抓住我來威脅帝國吧?”克裡斯狐疑地看着他。
溫斐嗤笑道:“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多,我呢,純粹就是想念你的身體了,覺得讓你死在荒郊野外的有點暴殄天物,所以過來撿撿垃圾。”
克裡斯這輩子見過的人很多,佩服他的,崇拜他的,奉承他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把他當垃圾的。
他的眉頭依然沒有放松,仿佛下一刻就會指揮别人對溫斐這種無禮的行為進行治罪。
“好了,别一副這樣的表情,接下來你還得靠我才能活下去呢。”溫斐聳聳肩,說道。
克裡斯想起自己的發情期,還是閉了嘴。
現在他才是比較弱勢的一方,如何保存現有力量尋求機會逃跑,才是他應該做的。
“好了,乖乖在這待着,我去給你找點吃的。”溫斐拔出腰間的軍刀,走出了帳篷。
這種地方,能吃的也就是些野果子野菜了,還得應付時不時出現的蟲獸。
克裡斯要是老實聽他的話,那就不是克裡斯了。
溫斐前腳剛走,克裡斯後腳就出了帳篷。
他的目光在四周逡巡一圈,很快就發現了溫斐來時乘坐的飛船。
克裡斯又反複确認了一下溫斐不在周圍之後,才朝飛船走過去。
他猜測溫斐應該是從天眼那邊過來的,隻要讓飛船沿着原路回去,應該就能順利找到天眼的老巢。
可他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在伸手觸及那艙門的一瞬間,被飛船上竄起的電流電得渾身一麻。
克裡斯倒地的時候,聽見溫斐的嬉笑聲從身後傳來。
“不是讓你乖乖待着麼,不聽話自己遭罪,那就不怪我了。”溫斐從森林裡走出來,而他手裡提溜着的,竟是五六隻相貌醜陋的蟲獸。
克裡斯看到他這副模樣,哪裡不知道自己被他涮了,一時就有些難堪。
他翻身起來,警惕地看着溫斐,好想馬上就會暴起一樣。
“這麼盯着我做什麼,看我給你弄什麼好吃的了。”溫斐沖他揚了揚手裡的蟲獸。
克裡斯一看那幾隻蟲獸,霎時間一陣反胃,險些當場吐出來。
“這好吃?不,我死都不吃這種東西。”克裡斯往後退了退,一臉嫌棄地看着他。
“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溫斐說着便找了塊草地坐了下來,接着開始料理手上的“食材”。
他抓到的蟲獸之所以醜陋,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它們身上遍布的疙瘩,密密麻麻的,宛如蟾蜍身上的毒瘤。
而溫斐一邊抓着那幾隻蟲獸,一邊把它們身上的“疙瘩”削下來。
克裡斯本以為那東西是蟲獸身上長出來的,可當溫斐動了刀子之後,才發現那些原來是一種寄生在蟲獸身上的節肢動物。
溫斐挨個把蟲獸身上的這些“疙瘩”削下來,然後把被剝光的蟲獸一個個砍了。
他走出幾步,在森林裡抱了一堆木柴回來。
克裡斯此時已經坐了起來,看着他前前後後的忙活,不知道他要幹些什麼。
溫斐找了石頭,在地上圍了一圈,又架好木柴。
他拿出打火機點燃柴火,對克裡斯吩咐道:“看着點扔柴火,别弄滅了。要是火不夠,看見那幾隻蟲獸了麼?”
溫斐指指腳邊的幾隻蟲獸屍體,說:“肚子裡全是油,要是柴不夠你就把它們扔下去當柴燒。”
說完他就抱起地上那一堆節肢動物,作勢要去找個地方清理一番。
克裡斯此時寄人籬下,幾乎等同于小命被人捏在手裡,隻好按着他說的做。
溫斐沒過多久便回來了,而之前那些食材已經被他處理幹淨,貝殼被去掉,隻剩下一堆像螺肉一般的東西。
溫斐晃晃悠悠地去飛船裡拿了拿了個平底鍋出來,把食材倒進鍋裡,又把鍋駕到火堆上,倒進食用油,等着它被煎熟。
克裡斯這幾天來一直飽受發情期困擾,之前還能勉強去找點食物飽腹,這幾天卻是什麼東西都沒吃。
因此他現在一聞着這味道,就有些忍不住。
溫斐像是刻意誘惑他一樣,在煎熟之後把鹽巴往上面一撒,那些本就色澤金黃的肉就讓人更有食欲了。
“這玩意叫藤壺,是螃蟹的近親。”溫斐從口袋裡拿出雙筷子,擦擦幹淨,夾了一塊,吹吹,放進嘴裡。
他吃得起勁,根本沒有給克裡斯一雙筷子,或者喊他吃的意思。
“你想餓死我麼?”克裡斯甕聲甕氣地開口指責道。
溫斐被他逗笑了,忍不住反諷道:“這不是,您老人家說死也不吃的嘛,我怕你吃了就死了,這不就沒敢喊你麼?”
克裡斯懶得跟他耍嘴皮子,他餓壞了,當場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抓住溫斐拿筷的手,将那塊即将送入他嘴裡的的藤壺給吃了。
溫斐被他這麼絲毫不顧及形象的搶食給驚着了,但緊接着就笑了起來。
克裡斯才不管他是個什麼看法,直接搶了溫斐的筷子,自己吃了起來。
溫斐晃着腿,看他餓死鬼投胎一樣狂吃,心裡想的卻是:要是把這副場景錄下來,不知道多少癡迷克裡斯殿下美貌的少男少女得絕了心思。
看他風卷殘雲般把吃的消滅了大半,溫斐這才後知後覺地搶回筷子,端走鍋,把剩下的給吃完。
克裡斯方才隻吃了個半飽,餓的時候根本就管不到其他東西,眼見着溫斐要把最後一塊吃了,他瞬間一個餓虎撲食,直接縱身去搶。
兩人的牙齒磕碰在一起,痛得要死的同時,兩個人的唇已經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那塊肉已經不知進了誰的肚子,可現在他們誰都顧不得了。
這接吻不像在接吻,倒像在撕咬。
此時克裡斯的手挪到自己的靴子處,悄無聲息地将靴子裡藏着的匕首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