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樂書是我迄今為止,見過加數據加得最猛的一個。起點高,漲幅大,讓我分分鐘有一種馬上加滿直接開始下一個世界的錯覺。”溫斐如是說道。
毛球把新兌換的炒年糕扒拉進嘴裡,一邊嚼一邊沖溫斐口齒不清地道:“這麼容易的麼?”
“應該不容易。”溫斐搖搖頭,“前期漲得高,後期就不一定了。傅樂書這人心裡藏着話呢。”
感慨完溫斐就鑽了回去,待到夏商州的身體裡繼續演。
天還未明,傅樂書卻早早起了。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似乎有什麼東西影響了他,讓他眉頭緊鎖。
他給雲珩掖好被子,披衣離開。
半晌後,傅樂書已經出現在了後山溫泉處。
其實他那房間隔壁便是浴池,引的亦是這同一處的水,但他不想在那邊洗浴,怕被人看見。
此時他已經脫去了一身衣物,半身泡在水裡,隻是他右手的繃帶卻并未沾染半分水汽,好像有什麼東西阻隔了水的侵蝕一樣。
他看向自己的左手,那手臂上的皮膚呈現出一種青白的色澤,又隐隐有些發皺。
就像是老人和死人的皮膚的共同體。
傅樂書突然發了瘋,用手去擦拭那手臂上的皺紋,用力得似乎要把自己的皮給擦破。
那溫泉池畔不知何時出現了個人,那個人的全身都罩在一件黑色的兜帽袍子裡,看不清面容。
“我說了,若他出現,除非你找到遺失的那部分東西,否則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我比你清楚。”傅樂書本就怒意沸騰的面容變得越發猙獰,他手一甩,那泉水便化作一片水幕,朝那人襲去。
水幕落下,而那人也不見了。
傅樂書似乎一點也不關心他的來去,他隻是将目光挪向水面,眼神發散,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珩醒來的時候便不見了傅樂書的身影,他打着哈欠下床,一邊穿鞋子一邊找可以洗漱的地方。
結果他還沒晃悠出門,便迎面撞上了一個厚實的胸膛。
擡頭一看,不是傅樂書又是何人。
這傅樂書倒也殷勤,端着熱水拿着面巾,一副特地等他起床洗漱的模樣。
雲珩可不信他對誰都這麼沒架子,十有八九是跑來刷他好感的來了。
到了這雲宗人生地不熟的,雲珩也懶得再找,便遂了他的心意,安分地坐下洗漱。
他睡得迷糊,此時還沒完全清醒。當他洗漱完,一雙眸子裡還霧蒙蒙的,沉着濃濃的睡意與倦怠。
“阿珩,要不要與我一起出去走走。”傅樂書建議道。
雲珩簡直都懶得糾正稱呼問題了,反正他強調了傅樂書也不會聽。
“琴尊想帶弟子去哪裡?”雲珩說着,又打了一個哈欠。
“哪裡都好,阿珩想去哪,咱們就去哪。”傅樂書看他并未反駁,還自稱為弟子,歡喜得很。
雲珩心裡翻了個白眼,得了,說了等于沒說。
“餓不餓,我讓膳堂做些早膳過來給你吃。”傅樂書一副要給他開小竈的口吻。
雲珩拒絕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一聲焦急的呼喊打斷了。
“琴尊!”
傅樂書扭過頭,看見他門下的長老沖了進來,急切地道:“琴尊不好了,南海那邊有異動。”
傅樂書挑挑眉,道:“海域之事不是文勿瀾管麼?”
文勿瀾就是他那個自立門戶的方丈仙山山主。
長老道:“這次情況非比尋常,南海那邊的門派向文山主求救,而這求助訊号是文山主傳來的。”
意思就是這情況文勿瀾解決不了,需要他琴尊親自出馬。
“行了我知道了,讓他們耐心等幾日。”傅樂書揮手轟退他,又轉頭來哄雲珩。
“不是說情況危急麼,你還讓他們等?”雲珩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傅樂書笑道:“他說的是異動,那就是未知情況,多等幾日也無妨。也許幾日後,那妖物便現形了呢。”
“你怎麼知道是妖物而不是其他?”雲珩問。
“不是妖物便是人禍,無非就這兩種。”傅樂書溫聲道,“既然海域有事,阿珩要不要跟我一起出海,賞賞風景也是好的。”
雲珩知道他已經打定主意,也就是做個表面功夫通知一下自己而已,就沒有作聲。
傅樂書便也當他同意了。
他琴尊傅樂書不需要像尋常弟子一樣修煉,他雲珩可沒這個特權。
于是吃了早膳之後,雲珩便換好衣服去内門弟子修行的地方。
傅樂書已經于昨晚放下話去,說這夏商州是他的親傳弟子,從此以後享受的都是親傳弟子的待遇。
他說一句話他沒什麼幹系,這雲宗倒是炸開了鍋。
誰都知道這琴尊自建宗以來,從未收過什麼親傳弟子,僅僅收過幾位挂名弟子。而那些挂名弟子,又無一不是天資聰穎之人,這夏商州又是什麼來頭,竟然能獲得琴尊的青睐。
被議論的對象雲珩進入練習場的時候,毫無疑問地受到了衆人的矚目。
“隻是築基七段而已啊,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一個小白臉而已,看起來也沒多出色啊。”
……
雲珩又不是聾子,那麼明顯的議論聲,怎麼可能聽不到。
雲宗招收弟子進門之後,會根據他們自身的體質選擇分配。
有武修、符修、法修、丹修、藥修、劍修、器修等等,不一而足,除此之外亦有修鬼和修魔等諸多途徑。
雲珩是全才偏法修,但夏商州是劍修。
他便也來了這劍修的修煉場。
雲珩走到武器置架上拿了一把長劍,在場中站定。
早起練劍一般是辰時,雲珩來得已有些晚了。
負責指導的老師也沒責怪,讓他站到偏右首的位置上,開始教他最基礎的法門。
無非就是以靈氣化劍氣之類的東西。
但雲宗練的跟别處不一樣,别處可能強調劍氣,但雲宗卻是讓他們運出劍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