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珩一出生就站在了至高點,這還是第一次這麼正經地學習,不免有些新奇。
練了半個時辰之後,突然來了個老師模樣的人過來,召集他們去中央武鬥場集合。
看着好像也沒人理自己的樣子,雲珩隻好通過系統查了一下資料。
這中央武鬥場就是雲宗弟子用來比鬥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會在每年一度的年尾大比時開放。
年尾大比會有很多獎勵,丹藥、靈器等等,比比皆是。也難怪這些弟子如此熱衷。
既然是在中央武鬥場,那想必是讓他們過去觀戰的吧。
隻是不知道要去看什麼。
雲珩隐沒在人群中,跟着過去。
等他們到了之後,才知道來的不止他們這些劍修,其他山的其他弟子也來了,一眼望去全是人頭。
弟子們在中央武鬥場外圍圍了一圈又一圈,而傅樂書就在那武鬥場上方的觀戰台上。
雲珩看了他一眼,再一次感慨他的風騷。
有個椅子坐着也就算了,上面還撐了遮陽的華蓋。一左一右還站了兩個婢女,一個負責打扇,一個負責剝龍眼。
充滿着一股子暴發戶的氣息。
要是他腦滿腸肥也就算了,偏偏他長了一張蒼白俊秀的好臉蛋,柔柔弱弱地靠在那寬大的椅背上,憑空生出股惹人憐惜的氣質。
饒是雲珩再怎麼看不慣他,也不得不說他這幅樣子真好看。其實傅樂書的長相真的很合他的口味,不然他當年也不會昏了頭跟了他。
他看到傅樂書的同時,傅樂書也用他那堪比鷹隼的眼睛尋找到了人群裡頭的雲珩。
“阿珩,日頭太曬,你到我這裡來。”
傅樂書直接逼音成線,将話傳到了他耳邊。
雲珩被他這句話整出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瞪了傅樂書一眼,站到了人群後面。
看不到自家寶貝師父的琴尊是煩躁的,恨不得撥開人群讓他好好瞧一瞧。
琴尊就是這雲宗的活菩薩,這麼大一尊放在那裡,就能吸引無數弟子豔羨的眼神。
弟子們心裡的激動還沒下去,就被另一個翩翩然飛到中央武鬥場的人給吸引了視線。
那人外表看起來約莫四十上下,兩邊鬓發皆白,身上僅着一件灰白色長袍。
他衣着樸素,但到場之後,呼聲比起琴尊都弱不了太多。
“是掌門啊,淩遠山掌門。”
從别人的歡呼聲裡,雲珩知道了這位掌門的名字。
傅樂書摘了粒葡萄塞進嘴裡,目光如炬,遙遙望向雲珩。
淩遠山掌門于虛空之中站定之後,将靈氣注入聲音之中,朗聲道:“琴尊決定于三日後啟程前往東海解決妖患,現選定二十名弟子随行其後,公平決鬥,勝者随之。”
雲珩捂住額頭,有點不忍直視。
他想到傅樂書騷 ,沒想到還能騷成這樣。
自己挑幾個中意的就行了,偏偏要這樣弄,他當是選妃呢。
傅樂書遠遠瞧見他師父頭疼的模樣,高興得又多吃了幾顆葡萄。
“任鋒成師兄肯定會在其中,想都不用想。”有人在旁側道。
雲珩忍不住多嘴一句:“任鋒成是誰?”
方才說話那人轉過頭來,沖雲珩道:“新來的吧?任鋒成師兄是琴尊的三弟子,二十三歲結丹,如今才二十九歲,卻已經金丹期五段了。琴尊親口說他的資質比方丈仙山的山主還要厲害。”
那人說着又一臉豔羨,道:“文勿瀾山主可是大陸上能排進前五的強者,琴尊說任鋒成師兄以後能超過他,你說有多厲害。”
雲珩哦了兩句,道:“嗯,厲害厲害……那現在能離場麼,我有點渴了。”
方才吹噓的那人頓時無語了。
雲珩是不懂他們的崇拜之情的,連他們一直以來奉為天神的琴尊,以前都隻是跟在他後頭的小屁孩,比傅樂書還弱的話……雲珩真的沒這個閑情逸緻去了解。
哪想他隻是随口一說,卻有人不樂意了。
“你什麼意思,看不起任師兄嗎?”一個青衣青發的男子突然插嘴道,矛頭直指雲珩。
雲珩看向他,見他氣勢洶洶的,有些不明所以。
“沒啊,我不就随口一說……”
旁邊有人勸那個沖他發怒的男人,阻攔道:“付師兄,算了算了,何必跟個新人計較。”
付世雄是個武修,因為體質的原因,他無法修行他最喜歡的劍道。而任鋒成不僅于劍道上造詣非但,甚至連随便修習的武道都要比常人厲害許多。
付世雄自知超不過任鋒成,便幹脆将他當做自己的榜樣,也容不得别人對任鋒成不敬。
雲珩感覺這雲宗裡的崇拜風氣可真是強,先是易芳翁,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
他沒什麼耐心,便道:“我什麼時候說看不起他了,就算他厲害,那又如何,天底下比他厲害的人多得是。”
他知道自己說話沖,不讨喜,但面對比自己更不讨喜的人,他說話也就帶了刺。
付世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說你自己麼,你算什麼東西,二十好幾了吧,才築基七段,你拿什麼跟任師兄比。任師兄那種天才,是你這種平庸之輩能比的嗎?”
雲珩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開罪了這人,而實際上,付世雄更多的憤怒來源于雲珩成了琴尊親傳弟子的這件事。
在他看來,任鋒成是琴尊的弟子,是這雲宗萬衆矚目的存在,是以後大陸上頂天立地的人物。
而這樣一個天才人物,卻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給比了下去。
這事,任鋒成能忍,他付世雄不能忍。
這種感情,就好像一個死忠粉,在愛豆受到委屈的時候,在愛豆還沒表态之前,就自個兒先跳腳一樣。
雲珩不知道付世雄是吃準了他找他開涮,還以為是自己的言語惹惱了他。
“有一個天才,就會有第二個天才。隔壁鳳無宗不就有個樊白依麼,如今三十一歲便已金丹七段,你怎麼說。”
一般也有人拿各門派天才互相比較,付世雄非常不喜這種行為。
“你别給我扯遠了,我們就說雲宗裡,誰能比得過任師兄。掌門不算,其他人的成就,誰能比得過任師兄?我說一句任師兄是雲宗年輕一輩第一人,誰能反駁?”
雲珩看他這咄咄逼人的樣子,已經有些怒了,他道:“哪裡有什麼雲宗第一,第一的存在,不就是為了讓人超越的麼?”
“起碼你就超越不了。”付世雄惡狠狠地道。
雲珩不怒反笑,道:“起碼我還有超越所謂第一的決心,起碼我會為之付出努力。比你好。你隻會羨慕别人的成就,拿别人的成就來攻擊我。那這些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呢?搞得好像你是任鋒成一樣。”
“你!”付世雄被他的話刺了一下,直接便揮起一拳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