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宇智波族地陷入隐約的騷動,雖然早有通知是說長老家的兒子訂親,但那凄厲的慘叫聲顯然不能簡單理解成喜事臨門時的直抒胸臆。
我捂着眼,穿越的後遺症以及大悲的心情導緻我五感混亂,以至于指縫間淌下溫熱的液體時,我以為我是在痛哭流涕。
媽媽,我再也不熬夜打遊戲了。
這個沒有手機電腦遊戲機,沒有肯○基麥○勞達○樂但一睜眼就有臭臉大叔催婚的世界,果然還是毀滅比較好。
在幻覺中看到自己化身宇宙中蔚藍的球體、被一拳打爆的族人發出慘烈的叫聲,我也因此從無盡的悲傷中恢複神智,被一路帶到族長面前。
我身上團扇的家徽昭示了我也是宇智波的一員,族長宇智波富嶽表情嚴肅的站在廊下,我走進來的時候還看見有個圓圓臉的漂亮小孩趴在柱子後面偷看,和我對上視線後那張繃着表情故作大人的小臉頓時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
他像隻被莫名摸了尾巴的貓一樣靈敏地跑走了,我則被當着族長的面指責:
“宇智波緒,你怎麼敢對族人動用寫輪眼!”
寫輪眼?
我摸了摸溫熱褪去的眼睛,和富嶽對視時看到他那石雕似的冷硬的臉也忍不住眉頭一抽,終于後知後覺意識到,原來這不是眼淚。
族長夫人是個黑長直的友善女子,她給了我一份熱毛巾讓我擦臉,并且好心地借給我了族長家的私人盥洗室——
族長家也這麼樸素嗎?
我看着這上世紀風格的内飾,眼睛一熱,越發開始想念我原本的小窩。
澄明的鏡面映出我有些狼狽的模樣,擦去血迹後是宇智波一族标志的黑發白膚,五官與我原本長相相同,連名字都一樣——緒。
宇智波緒,剛剛他們這麼叫我。
血紅的眼中,三勾玉在其中緩緩流轉,仿佛是神秘的漩渦一般吸人視線。
放在很早之前,我做夢都想有一雙這麼狂拽酷炫的眼睛,滿足我中二時期的幻想。
但很快我的興趣就從當忍者變成了其他,一些更現實的東西。
我想成為《幹物妹小○》裡那種吃喝玩樂不會長肉、通宵打遊戲不會猝死的廢宅卡密。
是的,我正是因為熬夜打遊戲猝死而穿越的。
當時在摸到臉上濕濕熱熱的液體時,我有一瞬間是在猶豫我是不是該喊出那經過幾個通宵已經成功刻入DNA的口号——
偏鋁酸鈉!
但事實是我開了三勾玉的寫輪眼。
“從未開眼直接開啟三勾玉嗎……”
早在事情發生時就有消息遞上了族長桌案,不出意外村子那邊知道的不會比他晚多少——不,以宇智波如今被嚴密監視的局面,比他還早知道說不定都有可能。
富嶽審視着面前的少女,宇智波是個傳承千年、曆來以強者為尊的忍界大族,在今天之前他并未留心宇智波緒這個名字。
按照資料,她是個宇智波和外族的混血,父方的姓氏未曾聽聞,說不定連忍者都不是。被任務歸來懷孕的母親生下來後就養在族地裡,從小也沒有展露過什麼忍者的天賦。
而她的母親在慘烈的戰争中戰死,留下這麼一個忍校都無法畢業的女兒,族中的安排自然是給她找個夫家嫁了,為宇智波延綿血脈。
至于對象為什麼會是長老家,則是因為那個孩子看上宇智波緒的臉,非她不娶,哭着鬧着才讓父母松口。
聞訊趕來的長老也關注到了宇智波緒臉上收不住的寫輪眼,那份被愚弄的怒火頓時被收斂,相比起一個本就不喜的兒媳婦,三勾玉的寫輪眼已經是族中萬花筒之下頂尖的戰力。
在這個時刻——
在這個局面——
我:“……”
在這具身體已有十六歲的前提下,我被通知要回小學重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