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建村以來,六七歲畢業的天才每代頻出,十六歲還沒有忍校畢業的吊車尾卻是貨真價實的頭一遭。
這個舉世無雙的罕例還姓宇智波。
族長大概也覺得丢人,但無奈成為下忍前必須要有忍校的畢業證書,他和那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商量一陣後,還是決定讓我回爐重造。
富嶽:“我會替你申請提前畢業。”
富嶽:“考試時間可以定在三天之後。”
他說的如此理所當然,讓我忍不住懷疑五谷不分、四肢不勤,渾身上下充斥廢宅氣息的我是否因為這雙寫輪眼而給了他一些錯誤的希望。
我一指自己:“提前畢業?真的假的?”
他擡頭,同樣是三勾玉在眼中緩慢旋轉,我感覺到面前仿佛有水波紋漾開,和室裡陽光微暗,有什麼光怪陸離的世界似乎要鑽出陰影,迫不及待在我面前展開……
我打了個冷戰。
此時的我尚未知曉這并非完全是幻術的效果,但富嶽看到我很快回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并未使出全力,隻是想讓我認識到,寫輪眼之所以被無數人窺探,便是因為每一次進化,都會帶來普通忍者望塵莫及的改變。
即使是我這樣半吊子(可能都算不上)的忍者,也不例外。
或者說在開啟三勾玉的這一瞬間,天才與吊車尾的身份立時就反轉了。
長老離開時沒有再提婚約之事,但那雙因為歲月而變得渾濁的眼睛望向我時,我依舊沒有我身為一個人的實感,仍然感覺我像是一份待價而沽的貨物。
這艹蛋的世界。
當置身于隔着屏幕看就已經充滿黑深殘的世界時,我終于合情合理、毫不意外地說出了每一個反派都要說的這句話:
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
毀滅吧。
我累了。
在離開前被族長叫住問話時這份心累達到了全新的高度。
富嶽:“你……是因為什麼而開眼的?”
我:“……”
我:“……”
我:“……”
我能說什麼,因為沒有手機電腦遊戲機,也吃不上肯○基麥○勞達○樂嗎?
族長坐在背光的小幾後,那閃動的血紅的光芒是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死神通告,我毫不懷疑此刻我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在被記錄、揣摩、審視——
這到底是什麼時間段?
我試圖搜刮我腦子裡那些久遠記憶的最後光影,在一沓不可在可燃物日丢棄的少年jump裡找出命運牽引的絲線。
最後我發現我沒有腦子(悲)
日上高頭,庭院中的葉片上最後一滴水珠也蒸發殆盡。
我踏在光與影的交界線,在宇智波富嶽那簡直是打量核彈般打量我的眼神裡百忙之中抽空給出了我的答案:
“恐婚恐育。”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