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有些閑不住。
她要下去把今天誇下海口的三話漫畫畫完!
将香水放好,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隻見手機屏幕裡湧入一條短信消息。
沒細看那一大段的話,而是留意到了那串陌生的号碼。
好像是剛才連續打了兩通電話,關傾都沒接的号碼。
對方發的信息太長,隻能解屏才能看見。
「杏霧老師,您好。
很抱歉以這樣的方式貿然打擾您。
我叫沈漁,從事綜藝制片人行業兩年,同時也是位喜歡您多年的粉絲。
從您十七歲畫的第一部校園戀愛漫畫再到如今23部風格各異的作品,我都有認真的追完。也是您的作品陪着我度過了一段較為艱難卻難忘的時光。
從高中到如今畢業步入社會,看過的漫畫無數,回頭看來,還是最欣賞您的畫風。
我想吸引我的不僅僅是您逐年優質的畫風,更是每一個角色真正吸引人的堅強内核,以及那段難熬歲月獨特的陪伴。
我有一個朋友,她也是您的粉絲,不過三年前因為腦癌去世,生前她最期待的願望,就是期盼自己可以做出一檔結合漫畫的綜藝節目。
不過很可惜,她在三年前就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今我繼承了她的願望,做出了綜藝《那些難言的故事》。
我想要以漫畫的形式,表述出每個嘉賓難以言說的故事。
在此,我誠心邀請您加入我們《那些難言的故事》節目組。
若有意,請撥打此号碼。
若無意,很抱歉,如此冒昧打擾。
無論您的回複如何,我都衷心祝福您生活順利,事事順心。」
關傾垂下眼睫。
眼底閃過一絲低落的情緒。
懸在手機鍵盤上的手指敲敲打打,最終又全然删除。
這個節目組她有些印象的,從年前開始,他們就有在她的官方賬号留言,想邀請她去他們節目組做主筆。
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因為個人性格原因,她不太擅長處理人際交往,工作上獨來獨往成了習慣,再讓她融入集體,多少有些強人所難。
就好比一個自由散漫慣了,且厭惡恪守成規的孩子。
忽然有一天要求他必須遵守為他制定的各種枯燥乏味的規矩。
對于一個散漫慣了的孩子而言,這是一種不适應,更是一種慢性痛苦。
不知要怎麼編輯措辭,關傾最終還是沒有給出任何答複。
她就手機熄滅,随後下了樓。
在畫室裡待了一下午,畫的入神,不知不覺間天色暗淡。
将畫室的燈打開,她又繼續畫。
不知疲倦般,又好像是歇了那麼久的靈感乍然回籠。
她就閑不住的想要将那些劃過腦海的靈感全都完美的呈現出來。
誇下海口的三話畫完後,關傾又開始着手準備後面的新章節。
剛建好畫布,還未來得及打草稿,畫室的門便被人從外敲響。
關傾堪堪從自己的世界中抽出神來,起身揉着泛酸的脖子,而後去開門。
門外顧賀邢穿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裝,好似剛回來。
冷豔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他沉着黑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說話的聲音也不算多溫和:“又忘記吃飯了?”
關傾微微一哽,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腦袋,“忘記了。”
“我現在去吃。”
見她回去關掉設備,顧賀邢站在門口沒忍住的說道:“以後不能總是忙起來就忘了休息。”
“對身體不好。”
關傾出門時,順帶關好了燈,她心虛的笑了兩聲,“我知道啦。”
“以後會注意的。”
說完,她将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看了眼時間。
看到20:32的字樣,她的眉頭微皺。
不由得貼近了顧賀邢幾分,“顧總,你怎麼能虛張聲勢呢?”
顧賀邢和她并肩走着,眉梢微微一挑,他語氣散漫的重複了一遍:“虛張聲勢?”
關傾底氣十足:“嗯!這不才八點半嗎?我還以為又淩晨三點了。”
顧賀邢沒順着她的思路來,而是自辟蹊徑道:“所以你今天又準備淩晨再休息?”
關傾的視線微頓,眼睛骨碌碌的一轉,最後裝作不明白的打了個哈切。
“好困啊,最近都沒睡好。”
“我一會吃完就休息了。”緊接着,她又打了一個哈切,“好困。”
仿佛真的困的不行了。
顧賀邢自然明白她想扯開話題,而他也沒再繼續将這個話題進行到底。
他聲線平穩地說:“嗯。”
“吃完飯就早點休息。”
見他無底線的縱容自己,關傾就忍不住的開心到不斷想要向他靠近。
仿佛中了名為“顧賀邢”的蠱般,不知不覺間就忍不住的想要貼近他。
“顧總,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嗎?”
顧賀邢微微颔首,“說。”
遲疑片刻,關傾這才比喻道:“假如你很怕黑,很長一段時間你都将自己關在充滿光亮的小房子裡。”
“可是突然有一天,黑暗裡傳來一道救命聲,你很想出去救那個人,但外面漆黑一片,你害怕又什麼都看不見。”
關傾垂下眼,她有些猶豫不決,打開不了自己的慣性思維。
隻能求助别人,看看另一種答案。
“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