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搖晃樹影。
進門前還在吵架,心裡有氣,動作難免粗暴了些,秦殊掐得重了,溫頌便不甘示弱咬他一口,一時疼的抽氣,但再動作時仍舊沒有收斂。
好似誰先求饒就輸了,所以互相較勁,溫頌喘着氣都不忘罵一句“混蛋”,結果秦殊越發過分,耐着性子一點點磨,直到把人逼出哭腔為止。
如此折騰一夜,第二天醒來時,氛圍旖旎,明明手腳都纏在一起,但兩人臉上卻都帶着别扭,一個冷着臉窩在人懷裡,另一個攬着人腰的手硬邦邦支着,不肯軟和半分。
這樣的情況沒堅持多久,一件小意外的發生讓兩人都破了功。
一晚上又哭又罵,溫頌嗓子冒火咽個口水都難受,又拉不下臉叫秦殊給她倒水,隻好忍着氣自己下床,誰知雙腿酸軟無力,剛落到地面就差點倒下去,好不容易控制住走了幾步,又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水漬,一邊腿瞬間控制不住向前滑,差點原地來了個劈叉,驚得她叫聲都變了!
秦殊一個翻身過來把人扶起,既心疼又無奈,沒好氣說她:“就非得這麼犟,要什麼跟我說不行嗎?!”
溫頌剛站穩就把他手甩開,兩人互瞪半響,無形電流吱吱作響,還沒分出勝負,不知誰先繃不住,嘴角抽搐着,然後不約而同笑彎了腰。
要不說床頭打架床尾和呢!
溫頌一屁股坐在床沿,擡腳踩了踩秦殊大腿,頤指氣使道:“我要喝水!”
得到指令,秦殊樂颠颠去拿水,然後擰開蓋子遞到溫頌嘴邊喂她,小心翼翼伺候着,饒是如此,在溫頌看清身上的“慘狀”以後,還是捶了秦殊兩拳,覺得不解氣又咬了他兩口,兩邊肩膀上各一個牙印,差點就破皮了,看起來能留個三四天。
中午退了房,秦殊驅車往林縣駛去。
林縣有天然溫泉,原本無人管理,但是經濟開放以後,每年冬天去泡溫泉的人特别多,人一多就容易鬧事,縣裡為了方便管理,圍繞溫泉修了度假村,引溫泉水到一個個人工池子裡,既給财政創收,又能避免沖突。
門票是定量的,普通人很難買到,秦殊手上這兩張是林坤給的,他跟縣政府的人有關系,聽說秦殊想帶老婆出去玩就幫他弄了兩張票。
甯市到林縣多是山路,一路上坑坑窪窪,但景色着實漂亮,一直都有“小畫廊”的稱号,就是說一路上的景色比畫卷還漂亮,但溫頌累得慌,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眼皮都擡不起來,更别說看風景了。
依山而建的度假村,占地十分遼闊,光停車場就有半個工業園大,裡邊停的多是小轎車,桑塔納紅旗之類的,秦殊開着大貨車進來時,保安還以為是來送貨的,問清楚是客戶以後,便指揮着他把車開到最角落,他一台車能占好幾個停車位,停外邊别人就不好進來了。
車子停穩,溫頌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她沒急着下車,張着手等秦殊過來背她,就這麼背到房間才放下來。
他們住的是個獨立小院,溫泉池就在院子裡,幕天席地,推開門就能看見,院子周邊種了竹子,将小院和周邊隔絕開,既清幽又隐蔽,不用擔心走光。
溫頌換了衣服迫不及待泡進池子裡,溫熱的泉水很好地舒緩酸脹,她惬意地眯起眼,連秦殊什麼時候下來都沒注意。
“青石闆涼,别趴在上面睡。”
秦殊把人撈到懷裡,親了親她頭頂,溫頌睡夢中被打擾,不滿地哼哼了兩聲,像是小貓在撒嬌,下一步就會攤開肚皮求摸摸。
但是溫小貓沒有攤開肚皮,反而是蜷縮起來,在秦殊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窩着,嘴裡還嘟囔了句“混蛋”!
小小一隻,能把他的心填滿。
秦殊忍不住将人抱緊,他就知道一旦越界便會一發不可收拾,所以一直在克制,可沒想到憤怒燒毀理智,緊繃的弦一斷,情緒便掙紮着向外湧,直到把人淹沒。
橫亘在胸前的手臂收緊,勒得溫頌喘不上氣,她不滿地睜開眼,沒好氣問道:“你發什麼瘋,想把我勒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