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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界面再次出現。
“她恢複意識了。”歐燃嶼道。
維納契斯輕擡金眸淡淡道:“我知道你們來幹什麼,幹完就馬上滾,我等不了太久。”
維納契斯從袖子抖出一個發冠,把白發束起。
俨然一個膚如凝脂,冰雪可愛的瓷娃娃
可惜行為卻一點兒也不娃娃。
維納契斯繞過陳燦,踹開了宿舍大門,站在門口尖聲道:“真晦氣,躺了一個死人。”
陳燦現在一聽“死”,滿腦子都是那具頂着自己臉慘白的“屍體”
“不敢出來看看嗎?”維納契斯把那具“屍體”翻了個身,“腦袋下還滲出血了。”
這可不興看。
“閉嘴。”陳燦忍無可忍,把維納契斯關在門外。
朱百風和李雅常沒能出去,卻也遠遠透過窗戶看清了那具“屍體”的臉,被吓得一身雞皮疙瘩。
“靠…,那是燈…嗎?朱百風忍不住小聲道,“這死狀真慘烈。”
“這遊戲犯法了。”李雅常皺眉道。
“假的,我出去看看。”歐燃嶼若無其事推門出去。
陳燦背過身蹲坐回地上一言不發.
“燈泡,你要堅強,你在現實肯定活地好好的,雖然看到那東西不吉利。你放心,我們一出去舉報這個破遊戲。”朱百風安慰道。
陳燦依舊頭一言不低
“鴨腸,别看了,快勸勸他。”朱百風拽過李雅常。
李雅常道:“燈泡,我剛才看到歐燃嶼把屍體搬走了。”
“是啊是啊都搬走了,”朱百風附和道,轉頭又低聲問:“搬哪去了?”
“還沒看到就被你拉走了。”李雅常如實道。
“真是,你怎麼不早說。”
“你給我說的機會了?”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了,陳燦站起來推門離開。
隻留下兩人四目相對茫然。
朱百風道:“這是中邪了嗎?”
李雅常道:“有蹊巧,先跟上去瞧瞧。”
陳燦出來時歐燃嶼不知道搬着“屍體”去哪裡了,維納契斯正好蹲在樹下等他。
“小鬼,你有話趕緊說。”維納契斯不耐煩道。
陳燦道:“我隻問你三個問題,你回答我就行。”
真假不論。
剛才躺地上的人死了嗎?”
“死了。”
“為什麼要死?”
“必須死。”
“你是誰?”
維納契斯停頓幾秒,答:“維納契斯。”
陳燦問完,心中已有猜測,道:“好了,那麼現在帶我們走出安甯小鎮吧,你一定知道該怎麼活着出去吧,維納契斯。”
“把這裡毀掉就行了。”維納契斯道。
陳燦不免咋舌,講話都講半截,真的不是NPC嗎?”
“怎麼毀?”陳燦耐着性子問。
“把我的心髒和大腦毀掉就行了。”維納契斯毫不掩飾,“但你們是做不到。”
“特别是你,小鬼,别太自以為是。”維納契斯仰着頭,滿是不屑。
陳燦一時語害,尋思着自己不過是問了幾個問題怎麼就成了自以為是,這娃娃也太自作多情了。
“啞巴。”
維納契斯切了一聲,便不再理陳燦,朝着陳燦身後的樹幽幽地喊了一句:“死孩兒們,躲什麼?”
樹後:“……”
陳燦也看不下去了:“你倆當誰智障啊!趕緊滾出來。”
“沒躲,隻是為了不影響你們談話。”李雅常從樹後款款走出來,連帶一個朱百風。
“你們剛說的都是真話?”朱百風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假話你也聽不出來啊,傻豬。“陳燦毫不留情嘲笑。
“不夠意思,燈泡你真是越來越像個反派了。”朱百風氣極反笑,指着剛運走屍體回來的歐燃嶼道:“比他還像。”
“啧” 這麼快就叛變了。”陳燦啧啧稱奇,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的确是個反派。”他神色堅定語氣不容質疑,不像平常開玩笑,李雅常和朱百風險些信了。
“哦。”歐燃嶼突然回應。
陳燦永遠都為歐燃嶼的輕描淡寫感到無力。
“小鬼,趕緊上路。”維納契斯指着天邊—座冒尖的山,“去那裡就能找到毀掉安甯小鎮的辦法了。”
心有靈犀地,朱百風和李雅常交換了一個眼神。
毫無默契地 ,陳燦對朱百風和李雅常的暗示感到莫名其妙。
心不正焉地,陳燦别過臉,剛好對上歐燃嶼的臉,就好像在盯着他,
陳燦隻好去看維納契斯。
維納契斯沖他翻了個白眼:“看什麼,趕緊上路。”
“同意。”
“贊成”
“那走吧”
“行。”
四人依次回答。
一路上沒有山精野鬼,連那鬼裡鬼氣的霧也漸漸散去。可是四個人,八條腳,卻比一個小姑娘慢了一大截路,實為可疑。可偏生維納契斯既不放慢腳步,也不回頭看他們一眼。
“她又進入循環了。”歐燃嶼遠遠望着維納契斯道,
“别動,馬上就要換地方了,”李雅常示意所有人停下。
維納契斯回頭幽幽地看了他們一眼,傾刻間,萬物驟變,山慢慢扭曲,擰成一股漩渦,地面不斷折疊盤曲。
整個世界仿佛被白紙一般被揉成一團。
“不自量力的小鬼。”
最後一刻,陳燦聽到維納契斯的聲音在耳邊。
陳燦睜着眼站着,歐燃嶼站在他斜對面,朱百風和李雅常則低着頭,單膝脆地。維納契斯站在一棵秃樹前,擡頭在仰望什麼。
時間仿佛被定格在這一瞬間。
所有人都囿于時間的旋渦,不知今夕。
陳燦艱難地動了動手指,暗罵一聲。
時間被驚醒。
歐燃嶼側頭看向他,李雅常和朱百風擡起頭,不明所以地站起來,維納契斯淡談開口道:“到了。”
真的到了,找到回去的方法的地方——那座山。但是這裡除了一棵樹再沒有其它事物。
“這棵樹難道暗藏玄機,你不是故意匡我們?”朱百風站出來質疑。
維納斯契斯站着不回應。
“不說話,好,看你要耍什麼招勢。”朱百風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實際上聲音是顫抖的。
山頂微微震晃了一下,四人差點沒站住。
“她要幹什麼,我們總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朱百風沖三人道。
“隻是晃了一下,先看看她要做什麼,實在不行把她敲暈。”李雅常道,同時看了一眼陳燦,陳燦躲開眼神交流。
“看我幹什麼,我不發表意見。”
“你不想出去了?”李雅常反問 。
“想啊,但是也出不去。”陳燦似玩笑非玩笑道,“不過說真的,她也許的就是在幫你們離開這裡。”
“你到底和誰一夥的?”朱百風也感覺到陳燦的反常。
“内鬼。”歐燃嶼簡單明了地指出。
“你胡說什麼?你特麼才和内鬼一夥。”朱百風毫不客氣地反駁。
一聽到“内鬼” 陳燦隻覺得頭痛,還待說些什麼,腳下又是一陣劇烈的晃動,四人重心不穩,四散一處。
轟隆——
朱百風腳下的踩着的地轟然裂開,還顧不及求救,腳下已沒了支撐,往縫裡掉,離得近一點的李雅常雖是抓住了他,卻是被帶着往下掉。
“你們——”
陳燦眼看他們掉下去,連滾帶爬撲過去,但這山實在抖得厲害,陳燦還是沒趕上。
陳燦此時心裡問候了一萬遍祖宗。
“吵死了。”
維納契斯的聲音從噪聲來中剝離出來,“再吵就把你們都扔下去。”
兩句話的工夫,維納契斯便從山縫裡把朱百風和李雅常提了上來,一手拎着一個,扔到了陳燦面前。
“沒用的東西。”
維納斯契斯下丢下一句給陳燦,又回到秃樹跟前。
這話着實沒什麼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