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起。
枭鳥在空中盤旋幾圈落下一塊東西。
一塊刻畫着太陽紋和蛇形紋的木塊。
陳燦彎腰伸手,動作一滞。
怎麼回來了?!
陳燦扭頭身邊的人,黑人還在,但感覺不像活的。
明明正值青春年少,竟然會生出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果然還是太中二了。
陳燦低着頭看地上的木塊三秒,果斷離開了。
故意卡在這裡,不就是為了不讓他撿這塊木頭。
撿了準沒好事,不如看看不撿會怎樣。
陳燦安安靜靜等劇情走向,歐燃嶼失蹤,他想起歐燃嶼說的話,不再白費口舌,自己安靜地破開困境,沖出樹精重圍。
接着,音樂起。與石頭精共舞,奔走……
小木屋現,任務詳情出。
【主線任務】活着安眠小鎮離開。進度:10%
【支線任務】找出内鬼并将其殺死。進度:50%
【隊友】88%
可以,希望不用當内鬼了。
後來,陳燦就知道木塊是塊内鬼牌,誰撿誰倒黴,誰不撿也跟着倒黴。
“燈泡,要不你們替我去死?”李雅常純良天真的臉上帶了一絲扭曲瘋狂,腳邊是丢出來的木塊。
沒人回應他,陳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開玩笑,我先走了。”李雅常露出一個明朗的微笑,吞下水晶石,決絕地往深淵走去。
“鴨腸,等等……”陳燦沒忍住拉住了李雅常,“要不我們……”
陳燦還未說完,朱百風大喝一聲。
“要死一起死,最煩現在這樣。”
“别——”陳燦聲破了音,追着去拽他。
朱百風離深淵最近,說着跳了下去。
陳燦拉了個空。接着,李雅常也在他面前墜落深淵。
陳燦崩潰地跪在深淵邊緣,雙手深深插進土裡。
怎麼會弄成這樣?
原來做出選擇的結果是這樣,早知道……
陳燦恍惚地向深淵傾去,慢慢墜落。
在深淵之上,他看到了維納契斯那雙空洞的眼眶,以及想要抓住自己的歐燃嶼。
他看着維納契斯跟着跳下來,然後伸手紮進了他的脖子。
這是惡化期。
歐燃嶼攬着陳燦踹開了她。
也好,都别想活。
陳燦在睜眼站着時,又是那個完好無損的現實世界的陳燦。
歐燃嶼站在他右旁,波瀾不驚。
朱百風剛醒,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恐的看着眼前的人。
李雅常被綁在他們面前的架子上,奄奄一息。
還是現實中的模樣,隻是臉色白的不像人,渾身上下都覆着一層薄薄的霜,心髒位置透着隐隐的幽藍。
“鴨腸……”陳燦叫了他一聲,撲過去要幫他解開。
李雅常緩緩睜開眼睛,看清了是陳燦後,示意他停下。
“挖……ch……”李雅常看着自己的心髒,發出來的聲音很脆弱。
陳燦費勁地聽出來他的話“挖出來,心髒裡的石頭。”
陳燦不會挖,不能挖,也不敢挖。
李雅常看到他的為難,以為是沒有工具,他用視線示意陳燦看向牆角的一堆碎玻璃。
“不是這個問題……”陳燦欲言又止,但還是去拿了幾塊玻璃,不是挖心,而是費勁地割開綁在李雅常身上的繩子。
李雅常隻好向歐燃嶼投去求助的目光。
“決定權在他。”歐燃嶼平淡道。
“k ……挖……”李雅常苦苦哀求陳燦,滿是痛苦的臉逐漸扭曲。
意料之外,李雅常吐出一灘藍色的液體,接着他的七竅開始源源不斷的流出藍色液體。
陳燦臉色白了又白一陣,下一秒,李雅常的心髒穿出兩條幽藍色,勒住朱百風和歐燃嶼的脖子高高舉起。
幽藍色一條條如潮水般灌出,陳燦雙手擋着,被推到牆角,手紮到了地上的玻璃。
為什麼不去?把他們割斷,取出他的心髒。
陳燦又拿起玻璃,往最近的纏着朱百風的幽藍色根條紮去。
同時,一根幽藍色貫穿他的心髒。
陳燦手上的動作驟停,血液噴灑。
鮮紅色和幽藍色交融,像是一場瑰麗獵奇的夢。
“你選錯了。”陳燦好像聽見歐燃嶼悶悶的聲音。
霧起。
陳燦把枭鳥丢下的内鬼牌收拾好。
幹脆利落。
千萬不能再選錯。
一切都是按最初的走向。
“放手。”歐燃嶼的聲音從下面傳來。
陳燦雙手死命拉着歐燃嶼的腳裸,朱百風和李雅常一個接一個拉着他倆。
好容易把人拉上來了。
“你又選錯了。”歐燃嶼對陳燦道。
“讓我放手我也做不到。”陳燦喘着氣絲毫不退讓。
“還是要死的。”歐燃嶼像是深深地望着他。
死就死吧。
陳燦摔破罐子的想。
深淵下的世界。
惡化期臉上沒有一絲波瀾,一字一句對歐燃嶼道:“還、給、我——”
歐燃嶼手一松,娃娃随之掉落。
惡化期不管不顧,雙手去接。她雙手小心翼翼捧着娃娃,仿佛什麼珍寶失而複得。
再次确認娃娃沒事後,惡化期把娃娃輕輕放在秋千上,從口袋裡拿出針線,就這麼一針一線把娃娃的頭和身體重新縫在一起。還順便把紐扣眼睛固定回原來的地方,原本被暴露出來的棉芯也被塞回去重新補好。
手藝真的很不錯。
陳燦差點想鼓掌。
惡化期把娃娃立坐起來,又從口袋裡拿出一把小梳子,把娃娃的白頭發重新梳順。
娃娃現在除了髒點,幾乎和原樣沒區别。
這就是女孩子的手藝嗎?
陳燦不由得驚歎。
不過四個男高圍觀一個小女孩修整娃娃,實在有些詭異。
咳、咳咳
陳燦幹咳幾聲:“現在人也找到了,那就各回各家吧。””
回哪個家?
陳燦這裡有家沒家還不知道。
歐燃嶼不語,跟着惡化期離開,陳燦緊跟其後。
後面,李雅常和朱百風也同路,愣是沒敢找過前面的三人。
一行五人,四個男高跟着一個一米四五、手裡抱着娃娃的小女孩走。
陳燦狐疑回頭看着倆人。
“這是我們回家的路。”朱百風不問自答。
陳燦完全不知道惡化期要帶他們去哪裡,隻能跟上歐燃嶼,肩并肩問:“他要去哪?”
歐燃嶼一本正經回答:“不知道。”
擱這開盲盒呢?
陳燦心裡叫苦,不過畢竟前幾次開過不少,總還是有經驗的。
不慌不……
慌。
陳燦迎面而來的是另外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陳燦”。
陳燦下意識回頭看李雅常和朱百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陳燦松了口氣。
“陳燦”看着他,眉眼盡是戾氣,眼神裡透着冷冰冰的光。
陳燦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酷的表情。
惡化期走到酷哥身邊,冷冷淡淡地叫了一聲:“哥哥。”
居然真的是哥。
我沒你這樣的妹。
“陳燦”見到陳燦倒不是多驚訝,看見一旁的歐燃嶼倒是别有趣味地一挑眉。
“回家吃飯。”“陳燦”吊兒郎當對惡化期說了一聲。
“哎……”陳燦想挽留,又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要蹭飯?”“陳燦”回頭瞥了他一眼,“沒有多餘的碗筷。”
“不是……”陳燦想提醒一下他身邊這位是一個怎樣可怕的存在。
“陳燦”和惡化期已經走遠了。
“要繼續跟上去嗎?”歐燃嶼問。
“跟上。”
“陳燦”默許了他們的跟随,直到來到那個“家”。
這不就是他家嗎?
陳燦在疑惑中和歐燃嶼上了二樓。
站在門口往裡面看了一眼,連擺設都一樣。
陳燦看見“陳燦”和惡化期洗了個手坐在餐桌前,娃娃還在惡化期懷裡。廚房裡貌似還有一人,沒一會兒便端着菜出來了。
穿着圍裙,端着盤子,滿臉嬌氣的“歐燃嶼”?
這回輪到陳燦挑了一下眉。
“歐燃嶼”注意到門口倆人,轉頭沖“陳燦”不滿道:“陳拾?”
原來和自己長的一毛一樣的酷哥叫陳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