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發生得突然,幾乎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隻除了身經百戰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查看屍體、驗屍、封鎖現場、報警,堪稱一氣呵成,短短十分鐘内,現場已經被有條不紊地保護起來,等打工仔通知到諸伏景光的時候,連嫌疑人都已經被鎖定到了極小的範圍内。
諸伏景光透過單向玻璃看了一眼情況,發現那些圍着的人群中,居然有剛剛那位來送東西的橘真帆小姐,于是微微皺眉。
“……如果警察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他的身份特殊,不宜在那個神秘的少女面前現身。
于是,在目暮警官帶着高木警官趕到現場,開始做筆錄的時候,就聽到那個打工仔酒保磕磕絆絆地回答。
“老、老闆?警官找我們老闆幹什麼?”
高木警官:“酒吧發生了命案,我們需要通知老闆配合調查,并且如果有必要的話,需要調取場内監控。”
“我們、我們老闆、老闆說他不在。”
高木警官:……
連向來自诩“不通人性”的橘真帆都瞥了他一眼,這人類扯謊也扯得太假了。
而且如果他們老闆不在,她剛剛是怎麼完成“送東西”的任務的?
警察的直覺讓高木警官瞬間警覺起來,語調嚴厲:“請配合調查,如果你們老闆不出來的話,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和案件有……”
他話還沒說完,酒吧被封鎖的門口又急急忙忙走進來一個身影,一頭卷毛有些雜亂,像是剛從床上被叫起,邊打哈欠便開口,“抱歉抱歉,我來晚了,怎麼樣了?”
“松田君!”目暮警官叫了一聲,“怎麼才來?”
“拜托我今天休假诶,所以電話沒接到……不說了,現場呢?”
兩名警官走到案發現場,松田陣平的目光在屍體上轉了一圈,看到一名高中生模樣的少年正湊在法醫堆裡檢查屍體,但明顯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撇撇嘴,随後看向了嫌疑人們。
被害者倒下的時候,四周的人不多,除了和他同行的三名友人以外,隻有兩三個正好路過旁邊的酒吧顧客,也被一并留了下來。
松田陣平目光一凝,尚有些瞌睡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是你!”
正在給閉嘴梳理羽毛的橘真帆聽到熟悉的聲音,也擡頭看去,恰好看到了松田陣平摻雜着……三分驚訝三分戒備兩分羞惱一分控訴的扇形統計圖目光。
橘真帆:……人類的目光中居然能表達出這麼多東西嗎?
她也認出了這位卷毛房東,但她對人類的名字還不熟,張口發現居然不記得房東先生的姓氏了,而她對眼前這個人最深刻的印象就是——
“是你啊,小蛋糕君。”
松田陣平:……???
等等!她叫他什麼?什、什麼小蛋糕!
思緒一下被拉回那天的三樓主卧,那個少女就這樣蓦地湊近,裹挾着馨香的氣味,輕輕在他唇上吻……不是,咬了一口。
“你好香……”她的呢喃猶在耳邊。
所以在她眼裡,他果然是“食物”嗎!連“小蛋糕”這種綽号都起好了?
——連環食人魔候選嫌疑人,更錘了一點呢。
可惜在其他人眼裡,這個昵稱就有些其他意味了。
……比如親密關系中的愛稱什麼的。
連一旁在認真查看屍體的工藤新一都擡頭看了一眼。
而目暮警官,更是已經坐實了誤會的一員,他輕咳一聲,走到手下身邊,“……咳,松田君,認識?”
松田陣平回神,猶疑的目光在橘真帆的臉上掃了一遍又一遍,“認識,是……是我一棟房子的房客。”
一旁聽八卦的高木警官:……?!已經快進到同居了嗎?
奇怪的誤會越來越深,但好在高木警官的專業素養還在,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追問剛剛那名酒保,“……總之,快去把你們老闆叫出來,我們要調取現場的監……”
“不用了。”他的話再次被打斷。
這一次開口的,是工藤新一,他從屍體邊站起身,目光在所有嫌疑人面上環視一圈,最後從口袋中拿出一枚硬币,走到了死者的酒杯前。
他将硬币放入酒中,泡了一會兒,沒有絲毫變色。
“氰|化|物接觸硬币會變色,現在硬币沒有變色,說明毒不是下在酒中的……案件和酒吧老闆與員工都沒有關系,兇手的毒是下在其他地方的。”
說着,他看了一圈嫌疑人——三名和死者一起來酒吧的好友,兩個正巧坐在死者他們旁邊的路人男女,還有那個路過這邊吧台,不巧撞到自己,還說了一些奇奇怪怪醉話的奇怪少女。
其餘人在被懷疑“可能是殺人的兇手”後,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的神色,也會對身邊的人投去一些猜疑的目光。唯有這個少女,她淡定地坐在一旁,就這麼逗弄着自己的鹦鹉。
——甚至在“死者喝酒後中毒死亡”的案件發生後,還毫無芥蒂地問酒保要了水,啜飲了好幾口。
工藤新一走到了那個少女面前,“這位小姐……貴姓?”
“橘真帆。”
“橘小姐……今天為什麼來酒吧?”
橘真帆沒什麼好隐瞞的:“接了一件委托,來酒吧給老闆送東西。”
工藤新一目露驚訝:“你認識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