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黑暗之中靜默燃燒着的火焰跳躍在少年的額間,将少年的眉眼照耀的明明滅滅,于是在那雙柔和的褐色眼眸裡,流轉着一縷金色的光。
首次進入超死氣模式的沢田綱吉在黑暗中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春山遙的身旁。
他眉心微蹙,動作輕柔的将陷入昏迷的春山遙從地上抱起,仿佛悲憐的神明,将目光投向人間的信徒。
失去意識的春山遙軟軟的靠着少年尚且單薄的胸膛,無力垂下的手在月光的照耀下,有種近乎透明的白,仿佛下一秒就會化作熒光,四散而去。
異能體死死盯着沢田綱吉,眼神兇戾,仿佛要将沢田綱吉生吞活剝一樣的兇狠。
明明隻是異能構造的生命體,那樣咬牙切齒的模樣,令沢田綱吉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聽見了牙齒被咬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不,是真的有嘎吱嘎吱的聲音?
沢田綱吉将視線從異能體身上移開。
隻見異能體身後,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根鲣魚幹的太宰治正盤腿坐在地上,也不顧褲子會不會弄髒了,他一手握着大吟釀,一手握着硬到隻能用特殊機器才能切割的鲣魚幹,此時正嘎吱嘎吱的企圖從鲣魚幹上咬下一塊魚肉來。
……槽點多到不知道該從何下嘴。
見沢田綱吉投來了視線,太宰治笑着揚起手裡的魚幹,沖沢田綱吉揮了揮,“呦!沢田君!好久不見——”
他蓦然冷淡下來。
“什麼的,雖然想這麼說,但是你應該已經全部了解了吧?”
太宰治凝視着沢田綱吉額間的位置,那裡完好無損,白皙且無痕,沒有那駭人的孔洞。
“啊。”
沢田綱吉颔首,下意識的收攏了自己的手臂,将懷中人更加靠近自己。
溫熱的體溫,柔軟的皮膚。
當那柔軟的,仿佛櫻花一樣的長發滑落過指尖時,沢田綱吉穩穩托住懷中人的手臂有了細微的顫抖。
他望向懸浮在空中的異能體。
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是很痛的。”
“什麼?”
這句話太過沒頭沒尾了,以至于異能體下意識地發出疑問。
“墜落懸崖,車禍,謀殺……”
他垂眸落在懷中安穩沉睡的少女身上。
“對人類來講,死亡是很可怕的。”
“很痛。”
“很黑。”
“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