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推開門的下一秒,太宰治停住了自己手。
他的身後,沢田綱吉低着腦袋,散落額間的碎發落下高高低低的陰影,模糊了他隐藏于其後的眼睛,隻剩一片暗色。
從太宰治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見這個少年緊閉的嘴唇和垂于身體兩側,卻死死攥住的拳頭。
“遙醬,從以前開始,就是個好孩子。”
沢田綱吉疑惑的擡頭,不明白這個人突然這麼說的用意。
隻是他這一擡頭,就直直的望進了太宰治那雙鸢色的眼睛裡。
“她是一個,溫柔到,近乎悲傷的孩子。”
“但是,”
太宰治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眼柔和了下來。
“她從來不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角色。”
“沢田君,我很感謝你出現在遙醬的身邊,但是她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一味地無知的被人保護在身後,總有一天,我也好,織田作也好,你也是......當我們都不在了,她又該怎麼辦呢?”
他緊盯着沢田綱吉的眼睛。
“是依靠着所謂異能的回溯破開必死的結局,還是在輪回中一次次中追尋希望?”
“那種東西,才是最絕望的不是嗎?”
“并不是所有打着為你好旗号的事隻要道歉就會被原諒的,沢田綱吉。”
“不要等一切都失去了,才終于追悔莫及。”
“更何況,她不是說過嗎,”
他直直的望進沢田綱吉的眼睛裡,“那孩子不是說過想成為你的夥伴嗎。”
說完,太宰治就幹脆的開了門,陡留下沢田綱吉一個人怔愣在原地。
在沢田綱吉的衣領處,隐晦的别着一個小型竊聽器,微弱的紅光遮擋在其中,正在一刻不停的運作着。
合上門的太宰治沉默了一秒,随後又挂上了自然的微笑。
“遙醬!”
......
另一邊,聽着從監聽器傳回來的内容,端坐在窗台上的Reborn抿了一口手中散發着香氣的咖啡。
“真是毫不留情的說教啊。”
撓了撓後腦勺,換下那身工人打扮的沢田家光一身标準的黑西裝打扮,卻懶懶散散的坐在地上,右手舉着一瓶開蓋的啤酒,略帶點頹疲的苦着臉,“為你好的旗号,嗎......”
“哼。”
從鼻子裡擠出一聲悶哼,Reborn放下手上的陶瓷杯,“他從一開始就發現竊聽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