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預想到她這麼說,我沒有多想。
我的臉更紅了,如果我的所有血液都上湧到臉上,我的手指就不會再出血了。
應該已經止血了,我的傷口并不深,公主應該不需要吸太久,但是她還在吸,似是對此如癡如醉。
我不習慣如此親密的舉動,它令我小鹿亂撞,如果公主知道她的嘴令我産生了何種想法,那她就肯定不會和我這麼親密了。
我平靜地、過分地相信她一定會将我的感情歸為不正常,并且因此鄙視我、遠離我。
這不是第一次了。
到了這種時候,我應當已經習慣拒絕,雖然它還是刺痛着我。
比任何玫瑰的倒刺都更加、更加刺痛着我。
待到公主終于滿足,她停下了唇瓣與我手指的接觸。
在玫瑰園的遭遇之後,我度過了一段輕松惬意的日子,我隻需要照顧公主的起居飲食,尤其是做一道她喜歡的特别的菜式,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材料,不過我甘之如饴。
我在森林中的狂奔已經開始成為遙遠的記憶,以至于我快要忘記逃命時那種原始的、赤裸的恐懼。
當我為公主工作的時候,就不需要跑了,我沒有地方可以逃去,也沒有理由再逃跑。
曾令我飽受折磨的陰影終于開始消退,當我躺在床上,也幾乎不再回憶起我在音樂學院受到的虐待,它們不再重要了。
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公主身上。
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就越在乎她,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她。
一個女孩對自己的感情能有多不自知?
不過,公主遠沒有我那麼無知,雖然她一輩子都呆在城堡裡。
她對自己的感情并非一無所知——于是,在一個暴風雨夜,她對我表白了她的感情。
晚間時分,我在公主的房間裡正常來說,我不會這麼晚還在這裡。
窗外一片漆黑,除了月光之外,就隻有爐子裡噼啪作響的火光能夠點亮黑暗。
我剛剛燒完火,站起身來,望着躺在床上的公主,像過去的許多個夜晚一樣向她道晚安。
我利落地行了屈膝禮,轉身離開,但公主平淡的聲音把我叫住。
“等下,親愛的,先别走。”
我有些困惑地停下,然後回頭看她,雖然她在微笑,但表情卻異常黯淡。
“你還好嗎?”我忍不住關心道。
“噢,我不會有事的,隻是你知道,這樣的夜晚讓我覺得有點……失常和害怕。”
我詢問她話中的含義。
“因為天很冷,很黑……風也很大,我擔心一會兒會有暴風雨,下午我們出去散步的時候,天空就很陰沉。”
公主說的沒錯,我們在花園散步時,天空灰蒙蒙的,寒風凜冽。
現在凝神細聽,我可以聽見風吹在寝宮的窗玻璃上,發出凄厲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