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不愧是秦隽,果然聰明!
“我…”宋淩霜還沒說出口。
宋淩霜隻聽到耳邊傳來一句話。
“箐箐,我的真心你可以用一生試探,我們先離開這好嗎?”
秦隽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宋淩霜有些想哭,她當真沒有愛錯人啊。
正當她想沉溺于情情愛愛的時候,她發現,她好像把他救命恩人給忘了。
“秦隽,你救救勇哥是他救了我,還有個孩子他受傷了,你也救救他好不好。”
“好。”
于是乎流民營一幹人等都被押入了刑部大牢,還有那兩個侍衛,确實當下刑部大牢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淩霜的鞋子丢了,秦隽就背着她,她的雙臂環在秦隽的頸上,映着月光一步一步的踏出了流民營,準備乘上馬車回宋府。
宋淩霜看着昏暗的街道,下巴就耷拉在秦隽的寬闊的肩膀上,用手指了指。
“我當時就是在這,看到了你的煙花然後停了下來,想起了已經是去年的事情了,看來命數要讓你去的地方,怎麼躲也躲不過的。”宋淩霜伏在秦隽背上有些感慨地說道。
秦隽沒說話,宋淩霜覺得他有些心不在焉的。
上了馬車後,宋淩霜又問,“秦隽,你在想什麼?”
“想如何破局,想如何為你讨個公道。”
宋淩霜沉默了一陣。是誰幹的或者說最後受益人有可能是誰,她猜到了,她都能猜到,秦隽必然也能猜到。
她也很想讨個公道,可她知道,不會有結果的。
“秦隽,算了。我們也算因禍得福,不是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你有能力了把害我的人套麻袋打一頓吧。”宋淩霜故作輕松地寬慰着秦隽。
馬車内沉默了一陣,“箐箐,這樣可能會失去你的禍,我承受不了第二次了。”秦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宋淩霜靠在他的肩上,覺得十分有安全感。“我的名聲雖然不太好聽,不過想想可以嫁給你,我也是愉悅的,我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好,都依你。隻是我要盡快查明真相,我不能讓你背着污名嫁給我,那樣别人會看輕你的。真兇,我會親自去找她。”
翌日,左相塗珉去了宋府提親,這可吓壞了宋世皓,宋淩霜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她狐疑的問道,“秦隽,你之前不是說塗相不能幫你提親嗎?”
“塗相知道你失蹤後來找了我,說他近日身體不大好,盼着能喝上我們的喜酒,我實在也不認識其他德高望重的人來提親。而且,我同宋大人說了實情,若不是塗相來,你爹可能會毀約。”秦隽頗為無奈的笑了笑。
宋淩霜點了點頭,覺得秦隽說的非常有道理,看着郭氏和宋世皓那般谄媚的模樣,宋淩霜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箐箐,還不快過來謝過左相,左相送了你個莊子。”郭氏招呼宋淩霜進去,宋淩霜對左相行了個禮,“塗相,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宋淩霜推辭道。
“哈哈,宋小姐,老夫無妻無子,孑然一身,視斐然為子侄,這莊子是老夫對你們的祝福。萬一你哪天同斐然拌嘴了,總歸有個去處,這莊子裡有溫泉是個稀罕的地,你不要,老夫百年後可就捐給朝廷了。”孟相還一隻眼睜着一隻眼閉着,頗有些可愛。
那既然要捐,還不如給她,宋淩霜的眼睛閃起了亮晶晶的光芒,看了看秦隽,秦隽溫柔的阖眸,示意她可以收。
宋淩霜接過雙手接過地契的時候别提有多開心了,她想矜持的,完全把持不住!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長輩的寵愛,原來是這樣沉甸甸的,溫暖的。
婚期定在了三個月後,為了宋淩霜的名聲,所以此事極為低調,知道的人并不多。
後來的十天秦隽都在查流民的案子,很是忙碌,可再忙秦隽也總來陪她。
第十一日,宋淩霜聽小桃說姜太傅病了。她隐約猜到,秦隽還是去找他了。
秦隽晚上來的時候,宋淩霜有些不開心,在院子裡蕩秋千,“秦隽,聽說太傅病了我們要去看他嗎?”
秦隽搖搖頭,“我昨晚去給他送了喜帖,同他說了幾句話,不歡而散,遲幾天吧。”
宋淩霜有些難過他連恩師都不喊了,應該是吵的很厲害的,“秦隽,你這樣他們會說你刻薄寡恩的。”
秦隽有些自嘲的說,“他們的恩要你未來夫君以身相許才能還。”
果然說來說去就是這一茬,那姜青屏為什麼非要執着于秦隽呢,宋淩霜也有些生氣。
“可是太傅不是一直,都對這件事很中立嗎?為何昨日會突然病了?”宋淩霜還是有些好奇。
“箐箐,你對太傅可能有些誤解。太傅最早收留我,一是希望我成為姜大小姐夫婿的助力、幕僚,二是因為我是可造之材,最後才是塗相的面子。太傅年輕時便是個果決的人,十三年前因為獨子客死異鄉後對姜大小姐極為溺愛,超乎你的想象。”他走到宋淩霜身後幫她推秋千,小桃識趣的走開去準備茶水。
宋淩霜忽然福至心靈,太傅如此老謀深算,怎會被秦隽氣到,說明病也是他們的引子,必是為了姜大小姐在計劃些什麼。
“那就不去,對了,流民營的事怎麼樣了。”
秦隽想起鄭尚書今日也問了他這一模一樣的話,有些想笑。
“翻案不是難題,江仵作找到了些證據,隻是那兩位姑娘的家人不願意申請翻案,沒有苦主,便翻不了案。”
“那就沒有别的辦法嗎?”
“有,我找到了那夥山賊的下落,但是他們認不認罪,我無法保證。”
宋淩霜下了秋千,“秦隽,我也是苦主啊!我也可以去報官。”
秦隽搖了搖頭,同她解釋了一下律法上她與那兩位姑娘的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