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談一會兒,楊苼幾人告辭,安甯留飯。
楊苼推說家裡還有事,安甯才送她們出門。
吳縣令忙于公務,楚彬、張闡簡單感謝幾句,就告辭出來,在馬車旁等着母親、妹妹。
楊苼叮囑女兒楚楠好好學習、注意休息後,便帶着兒子楚彬回了慎親王府。
白涵一行目送楊苼她們離開,才上馬車,回張府。
一路上,黛玉、張閱、楚楠幾人十分激動,這是她們的第一次勝利,她們也堅信她們一定會赢得一次又一次的勝利。
笑鬧幾句,黛玉幾人不約而同地掀起車窗簾子,臉隐在簾子後面,看着路上人來人往,聽着街上的叫賣聲,都不禁羨慕起來。
黛玉喃喃道,“多好啊,多自由啊!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自由的走在街上。”
聽了黛玉的感歎,楚楠、張閱的歡喜也淡下來。
她們從來被鎖在深閨裡,就算每每出門,也裡三層外三層的被圍着。
沉默了一會兒,楚楠堅定地道,“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的。”
楚楠伸出兩隻手,黛玉、張閱搭上自己的手,三個姑娘手拉着手,小聲又堅定地道;“加油!”
車停在張府門前。
一行人進入張府,正值午時三刻,姑娘們上午的課也已經結束了。
孔詞提心吊膽了一早上,正帶着姑娘們在大廳等着。
白涵看着孔詞的樣子,安撫道,“沒事,是好事。”
孔詞聽了放下心,又虛點了點張閱,“我是管不了你了,等你父親收拾你。”
張閱不禁擔心起來,楚楠也是。
唯獨黛玉因為林海天高皇帝遠,沒有感覺,隻是她忘了,還有賈母等着她。
說完,孔詞又想着她們一早也沒吃飯,又張羅着她們用餐。
姑娘們和孔詞、白涵一起去旁邊膳廳,擺了兩桌;衛若蘭、張闡在張闡院子單置一桌,衆人離開大廳。
衛若蘭叫住妹妹衛若竹外面說話,張闡在遠處等他。
衛若蘭雖隻比衛若竹大兩歲,卻是一個十成十的好哥哥。
今日秀娘的案子審判,哥哥和黛玉她們一起回來,衛若竹擔心哥哥知道,莫名有些心虛。
衛若蘭倒也沒有責怪衛若竹,看妹妹長大了,想要撫摸妹妹的頭發,最後卻隻放下手,拍了拍的肩膀,道,“别怕,想做就去做,哥哥幫你,哥哥會為你驕傲。”
衛若竹想着若是哥哥責怪她,她還能據理力争;聽了哥哥的支持,提着幾日的心終于落在實處,眼淚不由落了下來。
衛若蘭看妹妹哭了,頓時苦笑不得,慌亂道,“别哭啊。”拿出手帕,給妹妹擦起淚。
看妹妹不哭了,衛若蘭才細細叮囑道,要好好學習,勞逸結合,注意安全,被逞強,有事找他……想起妹妹還未用膳,張闡還等着他,長輩指不定也等着,趕緊結束話題,讓妹妹回去吃飯。
衛若蘭奔向張闡,還向後看看妹妹,揮手示意妹妹趕緊去膳廳,妹妹離開才和張闡說笑着離開。
衛若竹進了膳廳,姐妹們正說着秀娘問題的解決過程;剛說到今日縣衙大堂上的事情,衛若竹進去坐下,仔細聽起來。
說完後,衛若竹前面沒聽上。衆人又起哄讓楚楠再說一遍,大家又聽了一遍才過瘾,隻恨沒有在場。
用完飯後,孔詞和白涵倒也沒再說什麼,隻讓她們趕緊回去休息;下午騎射課,又囑托她們,适合騎射的服裝已經給她們準備好了,放在她們寝室,讓她們下午換上。
衛若蘭用完膳後,和張闡閑聊一會兒,就告辭離開。
白涵聽衛若蘭離開後,就去了張闡的院子,教育兒子。
張闡仿佛心靈受了重擊。
姑娘們知道下午騎射課後且喜且驚慌,黛玉、素心、張閱還算有點基礎,其她的都沒接觸過。
一下午,教騎射的白先生倒也沒有直奔主題,而是先帶着幾個姑娘學習八段錦、太極拳、五禽戲等鍛煉身體的養身功夫,教她們熱身,強身健體。
白先生也沒有讓她們半刻不停的練習,而是帶着姑娘們練半個小時、攙扶着慢走半刻鐘、歇半個小時……
就這樣,一下午下來,姑娘們都隻想原地等着,什麼精力都沒有。
張大人下午回來,看女兒累的狠了的樣子,以為孔詞乏了張閱,還勸了勸孔詞,道女兒樂于助人是善舉,以後别這麼沖動就行。
張閱逃過一劫,慎親王楚鋒聽了後連罵“逆女”,要立馬帶回楚楠,王妃楊苼、世子楚彬勸了又勸才勸住。
姑娘們都很累,晚上還是撐着給黛玉、張閱、楚楠轉達了上午先生講的課;又從白涵處知道了朝廷對溺嬰案的處理,即使很累,也撐着讨論起朝廷的處理,後續她們能做些什麼……
第二日,張氏女學的學生終于齊了。
日子很簡單,早上給姑娘們安排都是詩詞歌賦、文史典籍、算學等不費體力的“文課”;下午則都是騎射禦、禮樂等費體力的“武課。”
姑娘們埋進書山學海中,五日時間一晃而過,到了姑娘們休沐回家的日子,都歸心似箭。
下學向白涵、孔詞告辭後,就和姐妹們結伴走出張府,奔向前來接她們的親人們。
賈琏在國子監讀書,來接黛玉、素心、賈琋的是賈蓉、賈薔哥倆。
衛若蘭來接衛若竹,看見黛玉幾人,拱手見禮。
黛玉幾人回禮,倒也沒有寒暄。
來接楚楠的是哥哥楚彬,向楚楠說了父王的反應,楚楠頓時如臨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