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不上管小鳥為什麼要救我,隻是拉着骨钰一個勁兒的想往外跑。
被撞壞的村莊大門就在眼前,我剛想沖出去,卻發現老兔帶着幾個村民橫在路中間。
我回頭看了眼小鳥,幾隻人兔正舉着火把朝它猛刺,它自身難保了。
我苦笑,小聲問骨钰:“你會不會禦劍飛行?”
骨钰搖搖頭。
我咬牙切齒:“那你穿的這麼仙氣飄飄幹嘛?”
骨钰:“好看。”
我:“……”
眼看着老兔就要帶隊沖峰了,我下意識開始在四周尋找武器。
然後我薅了根草。
骨钰笑着出聲提醒:“夭夭姑娘莫不是忘了在下先前贈送的武器?”
我恍然大悟。
對哦。
老娘錘子呢?
在第一晚進村住下時我記得把它們放床下的,但由于那天晚上的狀況實在太過抽象,導緻我醒來就把它們忘了……
我有些尴尬:“額……我好像把錘子弄丢了。”
骨钰面色不改,慢慢伸出手,指間對準了我的胸口,語氣溫柔:
“你找找呢?”
我皺眉,将信将疑地在心中開口:
【妖妖靈,錘子】
下一秒,九瓣銅錘閃着金光,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我手上。
我:也是見識到高科技了。
骨钰拍拍我的肩,“在下武藝不精,靠你了夭夭姑娘。”
我沒理他,深吸一口氣,知道戰鬥無法避免後,不知怎麼的,心跳忽然加速了,望着眼前目露兇光的老兔,作為一個宅了大半生的普通女性,我本應該感到恐懼的。
但我并沒有。
一點也沒有。
腎上腺素好像在飙升,身體激動得幾乎顫抖。
我咧開嘴,手握銅錘,興奮地朝人兔走去。
後者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它們異變後的速度簡直快得驚人,瞪着猩紅的雙眼,血盆大口中的流涎四濺,模樣宛若地獄惡鬼。
我不以為然,老娘直接篡閻王的位!
“砰——”
為首的年輕人兔被我狠狠砸了一錘。
瞬間,鮮血噴湧,白骨外露,飽滿凸起的兔頭直接被我打癟了。
剩下跑了一半的村民頓時呆住。
我冷眼看着那張所有五官都擠在一起的臉,眼珠掉了一顆,另一顆連着細肉挂在空洞的眼眶中,鼻骨碎裂,下庭直接錯位了。
如果是麻辣兔頭的話,這樣吃起來會不會很麻煩?畢竟骨頭碎渣都跟肉粘在一塊兒了。
“唔——”
倒在地上的人兔還在掙紮。
我睨了它一眼,忽然想到了什麼,俯下身雙手握把,将錘頭對準了他開花的腦袋。
“咻——”
人兔的腦袋被我用打高爾夫球的姿勢成功擊飛了出去。
隻是因為那顆頭實在太重,所以它在天空飛行了一小段距離後就“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巧到不偏不倚的落在老兔的腳邊。
我像是發現了天大的樂趣,提着錘子就向他們沖去。
人兔慌了,先前的隊形瞬間瓦解,一個比一個逃得快。
奈何它們一開始的站位太靠前了,很輕易的就被我逮到一個。
“砰——”
熟悉的聲音,腦漿四濺,血沫橫飛。
人兔甚至來不及慘叫,就被我一錘子送走了。
眼看着族人接連遇害,剩下的幾個村民反應過來想要抱團取暖,一窩蜂的朝我撲來。
我笑得像動畫片裡的反派大魔頭。
待它們将我死死圍住後,我一個躍起,手腕用力,錘子使勁兒一揮。
“砰砰砰砰砰——”
人兔腦蓋骨碎裂的聲音就像過年時放的鞭炮,喜慶而美好。
我像個小陀螺,轉完一圈後,包括老兔在内的所有村民齊刷刷地倒在地上,各種碎肉全部混合在一起。
像學校食堂的黑暗料理。
這就是武力值100%的遊戲體驗嗎?
太爽了!
我還在意猶未盡,沒注意到身後有個人緩緩靠近。
一塊手帕敷在我臉頰,我轉頭,骨钰拿着它小心翼翼的給我擦臉。
我這才注意到臉上全是人兔的血。
還不止一點,這些血甚至順着我的脖頸流到下方,染紅了我的衣裙。
反觀骨钰,一襲白衣飄飄如谪仙。
我鄙夷地撇了撇嘴,淡定享受這份服務。
甯靜沒維持幾秒,後方就傳來姑獲鳥的慘叫聲。
我和骨钰雙雙回頭,人兔用火把燙傷了它的翅膀,還用粗繩捆住它的腳,在火光中,這一幕顯得尤為悲凄。
大門就在眼前,若換作别的主人公,肯定就是“此時不跑待何時?”
無論在什麼世道,聖母心都是大忌。
幸好我沒有。
于是我提着錘子,緩緩朝姑獲鳥走去。
骨钰沒攔,一如既往的渾水摸魚。
我并不是想救小鳥。
一隻長相醜陋,還讓我睡不安生的鳥,有什麼好救的?
但是,
我勾起嘴角,看向人兔。
我還沒殺夠。
我簡直快愛上這種感覺了!
“砰——”
角落裡,一個身影悄悄探出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