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蛇扭了扭身子,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它睜開眼,就看到兩個腦袋湊在跟前。
公孫類:“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我伸出手,揪了把小青蛇的臉,硬邦邦的,一看就是肉質緊實的那種。
我:“我們的夜宵好像濃縮了。”
公孫類:“那還能吃嗎?”
我鄭重道:“濃縮的才是精華。”
青蛇:“……”
見我倆準備上手開動,青蛇終于忍不住發話:
“沒規矩的東西,别碰我!”
公孫類:“它會說話。”
我撓撓頭,“你說它是男的還是女的?”
公孫類:“這玩意應該用雌雄來分吧……”
青蛇聽不下去了,猛地躍起用尾巴給我倆各來了一個腦瓜崩。
青蛇:“吾乃上古異獸,爾等還不速速參——”
沒等它說話,我就伸出惡爪,青蛇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我用指尖捏住了尾巴,整個倒吊着提了起來。
我嘟着嘴,手指拎着它像電風扇一樣轉圈,
“好玩。”
公孫類在一旁給我鼓掌:“多轉會兒,等它暈了咱就給它烤了一人一半。”
我點點頭,不料心髒驟然間湧上一陣刺痛,手指一下脫力,青蛇被咻——地甩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
我跪坐在地,緊緊捂住心口的位置,胸口的衣物已經被我的十指拽得破皺不堪。這感覺跟之前中毒時簡直一模一樣,我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公孫類在旁邊,神色緊張地攥着我的肩膀,額頭沁出了一層汗珠,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模糊……在我倒下昏迷的最後,眼前是骨钰驚慌失措奔來的身影。
……
日上三竿。
!
我猛得驚醒,入骨的疼痛已然消散,我急得大喊:
“老娘的夜宵!”
坐在床邊的骨钰吓了一跳,不過很快,他臉上的表情便由驚吓轉變成了欣喜。
我滿臉疑惑,下一秒就被骨钰摟進了懷裡。
我反倒吓了一跳,雖然有過經驗,但這還是我第一次正正經經的被男人抱。
骨钰用手臂将我禁锢在懷中,幾乎要把我嵌進他的胸口,我有些喘不過氣,原來關愛的擁抱是這樣的?這也太難受了。
我猛拍他的後背,這才得以逃離。
環顧四周,紅木床,大圓桌,珠簾幕,玉瓷瓶……我感覺自己好像住在一間總統套房裡頭
我:“這給我幹哪來了?”
骨钰答非所問:“你睡了整整三天三夜……我以為……幸好,幸好沒事……都怪我讓你中了毒,明明吃肉沒事的……”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大哥,你最近是得什麼病了嗎?整天神神叨叨的。”
骨钰搖搖頭,對我笑道:“在下失态了,夭夭姑娘,你暈倒後把我們都吓壞了,一路小跑将你送到了最近的客棧,老闆聽聞你打敗了妖獸,連忙将我們請進了最為奢華的天号房休息。”
我喝了口床邊的水,“所以我為什麼會暈,跟之前中毒有關系嗎?”
骨钰:“不錯,若按常理,十一虺的血肉單食無礙,但夭夭姑娘你先前中了蛇毒,體肉有殘留成分與其血肉産生反應,這才導緻的昏迷。”
我點點頭,原來是食物中毒。
這麼看來,我倒跟21世紀那些吃野味的成了同一種人。
真下頭。
指我自己。
另一邊,骨钰不由分說地握住我的手,“都是在下疏忽了,夭夭姑娘,我保證,這種事從今往後再也不會發生……”
我把手悄咪咪從他掌中抽出:“不至于不至于……”
沒聊幾句,門嘩——的一聲開了。
公孫類一個劍步湊到我床前,眨巴着星星眼,
“你醒了!”
我揉揉他的腦袋,“沒出息的樣。”
誰能想到這小孩哥跟之前那個反社會陰暗批是同一個人啊。
我暗暗腹诽,公孫類罕見的沒跟我頂嘴,骨钰在一旁不語,笑意不達眼底。
門外吵鬧不停,像是堵滿了熙攘的人群,我疑惑道:“菜市場大甩賣?”
公孫類:“咱的英勇事迹遠近聞名了。”
“諾,”他指了指桌上的雞蛋鴨蛋大白菜,“都鄉親們送的。”
我對這些不太關心,必竟給了我也不會做,廚房殺手是這樣的。
門外還時不時地響起人類說話的聲音,無非是關心我這位降妖除魔的英雄醒沒醒有沒有吃好睡好。骨钰起身關門,我忽然想到什麼,連忙開口問道:“我的夜宵呢!”
我這話是對着公孫類說的,顯然我在懷疑這小子吃獨食。
公孫類就差把冤枉寫在臉上,“我可沒吃!你都吃暈了我還哪敢下嘴啊!”
我半信半疑地盯着他。
公孫類見解釋不通,隻好求助骨钰,後者見狀從袖口中拎出一條青蛇,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我床邊。
青蛇跟我大眼瞪小眼。
我:“這還差不多。”
沒想到,十一虺退化後的樣子還挺可愛。
我學着記憶裡動物飼養員的樣子,把蛇捧起來挂在脖子上。
骨钰手托下巴,眸含水色。
公孫類藏在他身後,就露出一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