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那倆也是。”
牆下,南客仁指着被綁住的公孫類和小青蛇沖我大喊:
“晴夭夭——再不下來,他倆就沒命喽~”
我瞬間青筋暴起,跟骨钰對視一眼,直接閃現到南客仁面前,提起錘子就對準她的頭顱猛得砸去。
嚣張給誰看呢?
誰料一股熱浪突然從遠處襲來,将我整個人掀翻在地,錘頭連她的臉都沒碰着。
骨钰挽住我的手臂将我扶起,臉上滿是心疼。
南客仁整個人頓在原地,驚魂未定。
我目光陰鸷,惡狠狠地望向天空。
男人衣衫破爛不堪,身上還有長久淤積的泥濘。他手腳處纏着生鏽的鎖鍊,從高空落地的樣子卻宛如谪仙下凡。
深紫色的眼瞳美得動人心魄,傷痕累累的肌膚呈小麥色,像堕落的神明,腐爛卻芬芳。
男人周身都散發着,不免讓人心生畏懼。
我知道,他就是那位火離國原本的繼承人。
那個“已逝”的皇子。
“南客儀——”
南客仁的臉色極其難看。
“你怎麼出來了?”
“抱歉……”
南客儀低下頭,像隻犯錯的小狗一樣站在南客仁旁邊,雙手扒拉扒拉。
我不禁有些好奇,如果說公孫類跟小青蛇沒有找到他的話,那麼這哥們是自己出來的?
我很想問問,但南客儀的目光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粘在南客仁臉上,移都不帶移一下的。
簡直是天選m……被關起來沒有怨言就算了,竟然還在始作俑者面前裝乖賣萌……
沒辦法,我隻好兵行險招,在幾乎所有人的注視下朝南客儀抛了個媚眼。
“小哥哥,既然你能自己逃出來,那為什麼還要被這壞女人關着呢?”
“你說誰是壞女人!”南客仁紅溫了。
南客儀不上套,連一個眼神都不舍得分給我,就站在南客仁身邊扯扯少女的衣袖,南客仁一把推開他。
“你就應該永生永世呆在地牢裡!憑什麼出來?!誰讓你出來了!!”
南客仁的表情猙獰而扭曲,手指在頭上胡抓亂撓,像要把腦袋摳出一個洞來。
“……還不夠!還遠遠不夠!你們都必須體會我的苦難!你也是,那對該死的夫婦也是……一個都别想逃!”
她咬緊牙關嘴角抽搐,渾身不自然地顫抖,南客儀,單手将她摟在懷裡,死死禁锢。
“十年!我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房間關了整整十年!!我可是火離國的公主啊!金尊玉貴的公主,你們怎麼就這麼狠心——”
南客仁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我差不多能猜個七七八八。
估計是孩子換人的事情敗露之後,當時的皇後接受不了,一怒之下将南客仁關了起來,開始了長達十年的幽囚。
從天之嬌女變成囚徒,她會形成現在這種性格也不奇怪。
南客儀從頭到尾都沉默寡言,隻是抱着南客仁的手臂越來越緊。
我看向天空,太陽西落,夜幕降臨。
沒心思陪他們玩過家家了。
我轉過頭,與公孫類對視一眼。
“殺了他們。”
幾乎瞬間,捆繩斷裂,公孫類的頭顱異變成殘暴嗜血的兔子,帶着小青蛇就朝南客儀沖去。
後者騰空而起,旋身揮出一道火刃,險些将公孫類的手臂斬斷。
我手持銅錘,在骨钰的幫助下閃到南客儀身後,給了他重重一擊。
“噗——”
南客儀刹那間口吐鮮血。
血液順着下颌流到脖頸,他用手輕輕一抹,忽然看向了站在我身後的骨钰。
“你很強。”
他一字一句道。
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被我打吐血了竟然反倒誇别人強,這麼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嗎?
嘭——
又是一錘,飽含着我的滔天怒火,揚起纖塵,直逼南客儀腦門。
可誰料,煙塵散開,他竟用掌心将這一擊穩穩接住了。
我來不及驚訝,緊接着,攻擊如雨點般密集地襲來。
公孫類想上前幫忙,不料還沒邁開步子,就被一座冰佛擋住了路。
南客仁笑道:“你的對手是我。”
她雙手結印,身子輕盈一縱,數萬顆尖銳鋒利的冰晶便從蓮佛口中噴出,直直射向兩人。
眼看衣衫被劃出幾個大洞,公孫類連忙躲避,由于攻擊的速度太快,顧不得拴在脖子上的小青蛇。
冰晶刺穿了青蛇的身體。
啪嗒。
小青蛇掉落在地,整個身體蜷成一團痛苦地抽搐,混着毒汁的血液從它嘴角滲出,漸漸浸沒了一旁的冰晶。
咔咔咔……
不曾想那冰晶竟逐漸溶解了。
我跟南客儀打得難舍難分,一時間分不出高下。
直到他在接我錘子的時候忽然吐出了一口鮮血。
我:“?”
我實在不明所以,得空分出心來向旁看去,公孫類正舉着小青蛇朝南客仁噴射毒液。
青紫色的毒汁将她的冰晶全部融化,那座國主大人引以為傲的蓮佛也已經面目全非了。
我豎起大拇指:“幹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