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出發前,蟲族王子曾問過我這樣一個問題。
“蟲族士兵本就不多,行軍打仗也是不如人族,你怎麼就斷定,我們一定能滅了火離國?”
我笑得肆意:“因為你們有我。”
然而現在,我卻在蟲族王子的眼皮子底下跟骨钰躍上城牆,溜之大吉了。
人海中,蟲族王子氣急敗壞地大吼:
“晴夭夭!”
我并腿坐在高聳的城牆上,享受着清爽涼風,
“诶!在。”
一副欠揍的模樣。
王子哥還沒來得及跟我算賬,後背就硬生生吃了一記偷襲。
他口吐鮮血,回頭看到南客仁羽扇半遮面,步伐輕盈地走來。
“别分心啊。”她笑得詭異。
蟲族王子連連後退。
“妹妹——别這樣!跟我回去吧!”
“哈?”南客仁臉色驟變。
“誰是你妹妹?”
轟——
隻見南客仁羽扇一揮,幾根冰柱倏然從地下鑽出,寒星現型,霜雪駕風,她竟憑空召喚出了一座由冰晶凝結而成的佛像。
“寒冰蓮佛——”
我差點捂臉:這不是中二小遊戲啊,不要出招的時候喊名字啊喂!
雖然這樣一點都不ooc就對了。
南客仁眸中腥紅,向來是被之前的那一聲“妹妹”觸到了逆鱗,她雙手結印,佛像瞬間有了生機,擡手就向蟲族王子砸去。
倒是沒想到咱王子哥深藏不露,幾招過後竟能跟他僵持不下。
我在上頭俯瞰全程,抖抖雙腿拍手叫好。
“夭夭。”
骨钰喊了聲。
我愣了幾秒,顯然還是不太習慣被他這樣稱呼。
骨钰将一塊布團遞到我手中。
跟先前那個被扔掉的是一模一樣的式樣,裡頭裝着新鮮圓潤的蜜棗。
“你哪兒來的?!”
我正好嘴饞了,看到這個眼睛都瞪老大。
骨钰眸中含笑,“猜猜?”
“又回去了?”
我嘴裡含着顆棗,說話不清不楚的。
“對喽。”
“天……你太拼了小哥哥。”
我對骨钰怎麼溜出蟲堡的不是很關心,畢竟那裡的看守力度約等于零,雖說離他那宅子距離是遠了點,但這家夥畢竟會閃現嘛。
一小段一小段的移動,我腦袋裡已經有畫面了。
“為了夭夭,這不算什麼。”
骨钰朝我歪歪頭,像一隻讨要表揚的小狐狸。
我為了不辜負他的心意,一顆又一顆的往嘴裡塞棗。
牆内戰火紛飛,南客仁跟蟲族王子打地有來有回,我在牆上看的樂不思蜀。
說什麼幫助蟲族滅了火離奪回南客仁都是假的。
我真正的目的,是挑起兩國紛争。
蟲族的戰力本就在人類之下,隻有全部出動才能起到消耗的作用。
而火離軍隊實力雄厚,要想制造變數,唯有發動奇襲。
你問我為什麼這樣幹?當然是因為兩敗俱傷能讓我看清局面喽。
先前的任務都是把要殺的東西擺在我面前,這兒偏要搞特殊,關系弄得剪不斷理還亂。
那就世界大戰吧。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卻忽然瞥到皇宮暗處走出一隊人影。
定睛一看,是被捆住的公孫類跟小青蛇。
我在訓兵時偷懶的時候總會被蟲族王子抓到。
有一次我悄悄問他:
“你知不知道南客仁她哥在哪兒?”
“在這。”
“我是說那個人族,異父異母的大兄弟。而且……你該叫她姐姐吧?”
蟲族王子忽略了我的問題,“哦,他啊,聽說在南客仁登機之前就死了,死于食物中毒,很扯,反正我不信。”
我也不信。
這破遊戲埋下這麼一個人肯定是伏筆。
于是我在行軍路上偷偷支走了公孫類跟小青蛇,讓他們在開戰時偷偷潛入皇宮,看看有沒有密道地牢之類的東西。
但現在看來,他倆任務失敗了。
為首的士兵統領押着人走向南客仁,重傷昏迷的蟲族王子就倒在她身後。
我想讓骨钰将我傳下城牆去救人,不料還未開口就被他打斷了。
“真是草菅人命啊~”
他望着屍橫遍野野的戰場,忽然調侃道。
我輕笑:“哪兒是人了?”
“哦?”
骨钰轉過頭,劍眉輕挑。
“那在你眼裡,我們都不是人喽?”
我定定地望着他,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