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的眼神!
“這裡好像沒人吧,要是老師老師真來質問我,那我也被你推得‘崴’到腳了哦。”
言下之意沒人證,實在不行魚死網破。
她一直信奉,被欺負了一定要還回去,因為大部分人都是欺軟怕硬。
小時候她經常被村裡還有大伯二伯家哥哥姐姐欺負。
開始她以為忍一忍就會過去,沒想到後來他們看你不吭聲,欺負地更狠了。
後來她學着其他孩子,被欺負了跟家裡人告狀。
有一次被哥哥打了掉了一顆牙齒,回家告訴奶奶,
奶奶跟她說,以後有事還要找大伯幫忙,看到哥哥躲着點就不會被打。
夏時花不服氣,跑去跟大伯告狀。
大伯以小孩子打鬧正常,以後牙齒也會長出來為由,把她趕回家了。
大概是沒人給她撐腰,大伯面子上裝都不裝,要是哥哥的牙齒被人打掉,他跟伯母肯定帶着鋤頭跑去找人算賬。
夏時花長大了,慢慢懂得一些道理,有些人欺負你,你不還擊她會變本加厲。
她學會了還手,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她。
夏時花也沒扶她起來,直接走了。
轉身時,羅殊禮站在體育館門口,目光是在她身上。
夏時花心底一涼,被誰看到不好,怎麼偏偏是他?
他看到了多少?全部還隻是一部分?
她不敢輕舉妄動,對于他,她還真沒什麼辦法威脅,隻能在心裡祈禱他不管閑事。
回去越想越害怕,之前三個小混混打架視頻被他傳上網,夏時花是寝食難安。
擔心他會像對付之前三個小混混一樣對付她,雖然是王詩琴先惹她的,但羅殊禮可不會管這些。
學校運動會沒幾天就來了。
夏時花不愛參加這種運動,這次是被趕鴨子上架。
好在最後成績還不錯,竟然拿到冠軍,也算是小小開心一下。
“厲害啊,平常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夏守木看着象征意義上的金牌,大聲來了句,還把夏時花肩膀猛地一推。
夏時花順着他的力道,靠在了沙發上。
自從上次晚上主動說話後,夏守木對她沒有那麼冷漠了。
雖不像從小長到大兄妹那般感情深厚,但也算是能開心交談。
于金用力拍了下夏守木的大腿,“你小點聲,吓着你妹妹了。”
羅殊禮聽了這話往夏時花那邊看過去,其他人沒注意到,但她自己能感覺不到嗎?
運動會拿到獎牌,夏時花直接回家,羅殊禮正好也在。
說是待會兒跟夏守木去玩擊劍。
夏守木從茶幾上拿起一罐快樂水,喝上一口。
聲音放小了些,“我是沒料到阿小薔有這本事。”
夏時花準備謙虛一下,卻被于金搶了先,“我也沒料到,還以為小薔不善運動。”
夏進支接過話,“她膽小是膽小,但身體健康,跑個冠軍也正常。”
“不過小薔是真的膽小,有一次。”
“媽,你想吃什麼水果,我給你洗。”夏時花試圖打斷于金的回憶。
“不用,你自己吃吧。”于金敷衍着,繼續之前話題。
“我們一起逛街,路上正好有人在吵架,吵得還挺兇,一堆人圍觀,小薔看到那氣勢,看都不敢看,這孩子膽子是真小。”
夏守木随意地坐在沙發扶手上,笑道:“我當時覺得她挺裝的,沒想到這麼久,從沒見過她大聲說話,輕言細語地。”
“聲音還軟軟糯糯,跟小白兔一樣。”夏星棠說着還上手捏了捏她的臉。
夏時花如坐針氈,總感覺羅殊禮在看她,于是連忙轉移話題,催促道:“哥哥,你不是要去擊劍嗎。”
“喲,被誇還害羞,小臉紅得。”他說完,一群人目光齊刷刷地看向她。
好在他沒拖延,灌了幾口快樂水,跟着羅殊禮出去了。
人一走,夏時花也回到房間,坐在書桌上,按着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
當然不是害羞,是吓的。
當時羅殊禮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像一顆定時炸彈,雖然他确實不像長嘴男,但夏時花真怕他聽不下去,開口揭她老底。
而且就算他什麼都不說,可他那眼神,讓夏時花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像一覽無遺的小醜。
自以為是的裝模作樣,其實所有小伎倆都被他看在眼裡。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她時時刻刻都惴惴不安。
夏時花坐在房間的椅子上,心情稍稍平複了些。
她房間有個大窗戶,書桌靠着窗,能看到院子外的風景。
也能看到羅殊禮。
他們一同出去,不知為何,羅殊禮忽然轉頭,夏時花跟他對視上了,心倏地一提。
對方嘴角微微上揚,回過頭去繼續往前走,留下心裡不上不下的夏時花。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仿佛時時刻刻都在被他拿捏。
夏時花柔順的長發被她揉得跟稻草一樣。
威脅他?好像不行,别說他也會打架,就算不會,他好像也不是能被人威脅的性子。
跟他做朋友?
想了半天,夏時花也覺得隻有這個辦法稍微有點可行性。
他們要是成為朋友,羅殊禮肯定願意給她保守秘密。
而且大部分人對朋友都會寬容,以後她再做不好的事情,也不怕他知道了。
想通之後,夏時花心情瞬間舒暢了。
第二天,她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