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四個,我們家小薔不過去。”
“為什麼不去?現在年輕人怎麼了,我們殊禮也不想出去。”說着說着,吳友嘉提議說:“不過也正好,過年讓他們一起。”
夏時花後來跟羅殊禮接觸并不多,那些事就跟被蓋在井裡一樣。
她當然不希望這時候跟羅殊禮有接觸,萬一兩人相處有摩擦,他要是回來告狀怎麼辦?
“媽,我們一男一女不太安全吧,而且他家又偏。”夏時花絞盡腦汁,也隻能想到這個理由。
但顯然,于金并不擔心,他們認識也有一些年了,羅殊禮品行怎麼樣她還是清楚的,況且,“他們家還有管家跟十幾個傭人,安全問題不用擔心,到時候,你吃飯也不用叫外賣,多好。”
“媽,我能不去嗎?”夏時花試圖掙紮。
于金摸了下她的腦袋,勸道:“小薔,我們家在一樓,萬一被人蹲點,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再說了,春節外賣少,到時候你還要自己做飯,聽話好不好。”
夏時花最後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而吳友嘉,等到大年初一那天,才跟羅殊禮說這件事。
“我不同意。”羅殊禮眉頭微皺,琥珀色的眼眸被黑睫覆蓋住。
反對在吳友嘉的意料之中,不然也不會當天才說。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過一會兒他們就要過來了,我隻是跟你打聲招呼。”
“是嗎?那行啊,隻要她這段期間不過來打擾我可以住下,可要是來麻煩我,就别怪我不客氣把她趕出去。”
“你敢?”吳友嘉立馬坐直身子,眉頭豎起,之所以認真起來,是因為以前還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是丈夫羅臣朋友的一對兒女,比殊禮小三歲,因為有事暫時把他們放在羅家。
正巧那時候羅臣跟吳友嘉都很忙,出差去外省将近一個月。
中途,管家打電話告訴他們,羅殊禮那兩個小孩關到了門外。
他們老宅很大,邊上的住戶不多,又在半山腰,管家出門找半天也沒找到。
最後,他們還是用了直升機才找到人。
吳友嘉不想重演當年的事,放緩預期說道:“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客氣的說聲,小薔那孩子我了解,不是那種沒禮貌的人,但你千萬要客氣,不要把人丢到家外。”
羅殊禮低着頭,修長的手指捏着薄薄的紙張,聽了這話,頭也不擡堅持道:“反正她又不是小孩,丢了也知道自己回家。”
吳友嘉見兒子軟硬不吃,有些後悔提議這件事。
隻是臨時變卦不太好,她提心吊膽跟管家囑咐了幾句。
大年初一上午,于金跟夏進支開車送她去半山腰羅殊禮的家。
好長一段盤山公路,越往上越能俯瞰整個城市的相貌。
進入第一個大鐵門,又開了幾十分鐘才到主屋門口。
車停穩,司機連忙過來幫他們打開車門,從夏進支手裡拿過車鑰匙,将車開走。
莊園外觀是用紅色的磚砌成,歐式風格。
并不舊,但有曆史的厚重感。
周圍全是花草樹木,修整地十分漂亮。
夏時花極力控制不讓自己的眼睛四處看,不過真的是太好看了。
像進入上個世紀歐洲古老傳說中的莊園。
吳友嘉聽到動靜出來迎接。
夏時花跟在後面,又一次被屋内的布置震撼到。
她以為有錢人家屋子布置都是土土的,沒想到看起來高級又貴氣。
他們坐在沙發上沒聊多久,吳友嘉大概是怕夏時花不适應,叫來羅殊禮。
“帶小薔去看看房間。”
夏時花正準備拒絕,便聽到羅殊禮喊了她一聲。
“夏時花,我帶你去看房間。”
吳友嘉眉頭一皺,“你這孩子,叫什麼全名,叫小薔。”
羅殊禮看着夏時花的臉,猶豫了。
“小”張嘴說不出來。
叫一個女孩子小薔是不是不太好?
夏時花看到他為難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他的想法。
白皙的臉蛋出現一層紅暈,她有些羞惱地提醒:“薔是薔薇花的薔。”
此話一出,兩位長輩反應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羅殊禮快速低頭,試圖掩蓋笑意,但還是被夏時花發現了。
她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站起來跟他過去看房間。
其實很長一段時間她也以為于金喊的是‘小強’兩個字。
後來終于忍不住了,小小地抗議了一下,委婉提出意見。
“媽,雖然‘小強’寓意很好,但,是不是太男孩了點,很多男孩子都叫阿強、小強的。”
怎麼說是女孩子嘛!真想要個好聽的名字。
當時于金跟夏進支都靠着沙發,聽她說完後,捂着肚子足足笑了三分鐘。
後面才跟夏時花解釋,‘薔’是‘薔薇’的薔。
夏時花生于陽光明媚的初夏時節。
那天,粉色薔薇花開滿了整個院子,于金最愛躺在搖椅上,欣賞着藍天白雲下,被風吹動的粉色薔薇。
‘薇’字太尋常,才将‘小薔’作為小名。
将夏時花他們安頓好,一行人去了國外。
夏時花對羅家很有興趣,但不敢亂走,怕迷路給别人帶來麻煩。
也擔心不禮貌。
她房間雖跟羅殊禮在一層樓,基本在吃飯的時候碰面。
當然,就算是坐在一個桌子吃飯,他們交流也不超過三句。
開始,夏時花挺喜歡這樣的,互不打擾,可是,到後面她開始苦惱了。
她有題目不會做,老師都在忙,即便給錢都不願意花時間在這時候教她,她想到了羅殊禮。
在糾結之後,她還是選擇去問他,畢竟沒什麼比自己成績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