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甯以為此事就這樣過去了,很快就能還自己清白,沒想到素姨娘又給她挖了一個坑,可偏偏這個坑她還填不上。
因為那些事情原主的确做過。
若是讓她承認她又覺得憋屈,畢竟是原主做的。可不承認的話,她如今又和原主合二為一了,說不是她做的也沒人信。
她隻好沉默下來。
她總覺得今日素姨娘的行為怪怪的,素姨娘似乎一定要坐實她私相授受這件事,好讓父親将她趕出府似的。按照書中所寫,這些年素姨娘和原主雖然互相看不順眼,但因為素姨娘想要利用原主對付女主,所以沒有下死手對付原主。
素姨娘若是想将原主攆走的話有的是機會,為何偏偏是今日。
尤其是荷包已經被她拿走了,她很有可能翻案。素姨娘定是知道這一點的,又為何表現得那麼着急。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瞧着女兒的神情,簡二爺明白女兒的确做過這樣的事情了,心中暗自氣惱女兒不争氣不知羞恥。
這時,淩子觀站出來說道:“叔父,我和君甯是好友,這幾日借住在了府上,難免會遇到幾位姑娘。二姑娘隻是與我打過幾次照面,并未糾纏于我,想必是旁人誤會了。此事也是我行為不妥當,連累了二姑娘的名聲。”
聞言,簡蘭甯看向淩子觀。
二妹妹糾纏淩子觀是事實,她能感覺出來淩子觀前幾日是厭惡二妹妹的,沒想到今日他竟然會為二妹妹說話。
聽到淩子觀如此說,簡二爺的臉色漸漸和緩過來。事情的真相如何他看得分明,淩世子既然能為女兒圓謊,全了女兒面子,想必他并未因此事而惱了女兒,甚至惱了簡家,如此看的話,他應當不會跟孟相告狀。
雲甯此刻也可以放心了。看來書中關于她的情節雖然有可能會發生,但結果卻不一定會和書中一樣。隻要她不做虧心事,努力去改變,定不會落得書中一樣的下場。
簡二爺笑着說:“怎能怪你呢?定是下人亂嚼舌根。我們府治家不嚴,讓世子見笑了。”
淩子觀:“叔父客氣了。”
幾人正說着話,屋門口的簾子被人掀開了。
一位貌美的婦人和幾個仆婦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簡二爺眼神微變,除了他,所有人都站起身來。
雲甯也回頭看向了來人。
走在中間是個極為貌美的婦人。她臉上的妝容極為寡淡,眉沒有描,臉上沒有塗一絲脂粉,唇上也沒有口脂,頭上隻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她身形瘦削,衣裳也極為樸素。
可縱然如此,依舊難掩她的好姿色。
而比她姿色更甚的是她身上的氣質。她走路不急不緩,即便看到屋裡這麼多人神色也未變。
隻見她她緩緩走到廳堂中間,在雲甯身邊站定,福了福身:“老爺。”
淩子觀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婦人,但卻一眼就看出了此人的身份。他看看婦人,又看看一旁的簡二姑娘,确定了自己的猜測。簡二姑娘跟這位衣着樸素的婦人長得十分相似,想必婦人就是簡二爺的正妻,陸夫人。
“見過母親。”
“見過夫人。”
衆人紛紛行禮。
簡二爺:“夫人回來了。”
陸如喬看也不曾看跪在地上的女兒,朝着上位走去,在簡二爺身側的位置上落座。坐下後,她這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兒。
素姨娘:“夫人回來得可真是巧,二姑娘的荷包出現在了淩世子的房中,老爺正審問呢。”
聽到女兒做的事情,陸如喬眼底劃過一抹厭惡。
“結果如何?”
素姨娘:“二姑娘說此事不是她做的,老爺說要再調查呢。”
陸如喬臉色沒有任何波動,似是這件事跟她無關一般,淡淡道:“哦。”
簡二爺看了一眼坐在身側的夫人。
簡君甯見素姨娘故意混淆視聽,站出來為妹妹辯護:“母親,兒子可以作證,此事并非二妹妹所為,都是下人誣陷的。”
陸如喬對兒子的态度比對素姨娘熱絡一些,說話多了幾個字。
“嗯,查出來便好。”
然後便沒再多言。
雲甯心裡突然有些不适。
書中說簡家的這位當家夫人性子怯懦,日日躲在正院不出門。簡二爺甚少來此處,她管家的差事也被素姨娘搶走了。除此之外,她還因為女兒驕橫跋扈不學無術十分厭惡她。在原主因為送男子荷包一事被送去陸家時,她也沒有站出來為女兒說一個字。
如今身處書中,雲甯更是深刻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簡二爺眸色加深,眼底似有幾分怒意。
“即便此事不是雲甯所為,她丢了貼身的荷包,沒管好院子裡的下人也應當受罰!”
雲甯:???
父親這是突然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嗎?方才他對她的态度明明已經和緩了許多,怎得見了母親之後又突然發難了。而且,他這話的意思是看出來了事情的始末,也知道她被冤枉了,怎麼話音一轉還要罰她。她到底是應該慶幸父親是個明理之人,還是應該怨恨父親故意罰她?
陸如喬:“老爺做主便是。”
此話一出,簡二爺似乎更加憤怒了。
“好啊,既然夫人同意了,那就罰雲甯打手心二十下,讓她長長記性。”
雲甯:……
她爹跟她娘是有什麼仇恨嗎,為何見了她娘之後她爹要罰她?
這是什麼奇怪的夫妻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