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是舅舅送我的。消腫止痛有奇效,三五日便能好。”
簡君甯:“多謝子觀。”
淩子觀:“咱們二人何必客氣。不過,君甯給你妹妹時别說是我送的。”
簡君甯想到妹妹之前對淩子觀的态度,明白了他的意思。淩子觀明顯不喜歡妹妹,不光淩子觀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也不想妹妹再對淩子觀抱有什麼幻想。
淩子觀:“因為荷包的事情,我怕讓人誤會。”
不管怎樣,今日的事情雖是沖着簡二姑娘去的,但畢竟也将他牽扯其中。他既有藥,應當幫一下。
簡君甯:“我明白的,我隻說是我給她的,多謝子觀。”
淩子觀:“君甯客氣了。”
簡君甯拿着藥去了後院,得知妹妹已經睡下,他将藥留下離開了。
第二日一早,得知簡君甯曾來送藥,雲甯有些感動。
書中說簡君甯因為原主送荷包一事兄妹二人決裂,後來原主又利用簡君甯嫁給淩子觀,使得二人關系降至冰點,原主被淩家攆出來時也沒有救濟她。
如今她提前将荷包拿了回來,避免了一切悲劇的發生,算得上一件喜事。
吃過飯後,雲甯将香草喚了過來。
她雖打算幫着母親搶回管家權,但眼下還有一件比這更加迫切的事情,那便是查清昨日之事,肅清院子裡的人。
“昨日我光顧着疼了,忘了問了,那個荷包是怎麼回事?”
香草:“您忘了麼,荷包是您半年前繡的那個,先生說您繡的太難看您一怒之下讓人将荷包燒了。”
雲甯:“誰燒的?”
她想起一人,問:“是昨日站在素姨娘身後那個嗎?”
香草:“對,就是果兒。奴婢沒想到她竟然是個叛徒,倒向了素姨娘那邊,平日裡瞧着她挺老實的,沒想到包藏禍心。”
雲甯:“她人呢?叫過來。”
香草:“奴婢昨晚就想罰她了,結果她一晚上沒回來。”
雲甯蹙眉:“沒回來?去哪裡了?素姨娘那邊?”
香草:“奴婢不知。”
雲甯:“讓人打聽一下。”
香草:“是。”
既然父親母親不願為她做主,那她就自己為自己做主,她絕不能允許這樣的人繼續留在身邊。
“還有,昨日在世子房中發現荷包的小厮叫什麼,如何來的府中,你讓人打聽打聽。”
她雖然不愛惹事,但害了她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素姨娘拿此事來對付她,她也可以查清楚這些人的底細反過來去對付素姨娘。
香草:“是。”
香草看了一眼一旁的瓷瓶,道:“奴婢先給您上藥吧。”
雲甯:“不用,你先去安排人去辦此事。我右手好好的,可以自己上藥。”
香草:“是。”
香草走後,雲甯打開了簡君甯送來的瓷瓶。這藥聞着味道倒是挺清新的,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剛上了一點藥,雲甯就疼得額頭冒汗。
簡君甯不會是拿什麼假藥來害她的吧?怎麼比昨日的藥還要疼!
不過,經過這幾日的相處,她還是更信任簡君甯,所以她忍着疼一邊腹诽簡君甯,一邊繼續上藥。
不一會兒香草就回來了。
雲甯:“事情都安排好了?”
香草:“姑娘放心,已經差人去打聽了。”
雲甯緩了緩手上的疼痛,問起另一件事。
“你有沒有覺得昨日素姨娘的行為有些古怪?”
香草想了想,沒發現哪裡古怪。
“姑娘指的是什麼?”
雲甯吹了吹左手,手沒那麼疼了,她才道:“她昨日為何要鬧這麼一出戲?”
香草:“自然是陷害姑娘,坐實姑娘和外男私相授受,将姑娘趕出府去學規矩。”
雲甯:“那又為何選在昨日?”
香草:“或許是因為夫人昨日不在府上?”
雲甯搖了搖頭。一開始她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當母親回來後她便知道自己想錯了。母親非但沒有幫着她說話,還導緻她被罰的更重了。所以,母親是否在府上跟素姨娘對付她這件事無關。
香草:“又或許是恰好府中來了外男,而姑娘真的送了世子荷包?”
雲甯看向香草:“我是三日前的下午将荷包放在了世子的房中,你我二人在外院客房外站了許久,來來往往好多人都知道了。素姨娘管家,定是有不少人将這個消息告訴了她。她若是真的想攆我走,應該在那日将父親找來,抓我個正着不是嗎?那時我定百口莫辯,一定會被送走。”
這就是雲甯覺得最奇怪的地方。
素姨娘沒有在最好的時機抓住她的把柄将她攆去陸家,反倒是在過後才栽贓陷害,這行為也太反常了。
聽雲甯這麼一說,香草也發現了不合理之處。
“姑娘說得對啊,素姨娘不在那時發作,反倒是發現姑娘将荷包拿走了才發作,也太奇怪了。”
雲甯故意套話:“站在你的角度看,你覺得我從前犯過的錯可有比這更嚴重的?”
書是以女主的視角寫的,而且是從她及笄後開始寫的。除了她對付女主的部分,其餘部分都是一筆帶過,隻說她跋扈,打罵庶出弟妹和姨娘,沒具體說。
香草看了一眼雲甯的臉色,猶猶豫豫地說道:“給二少爺下藥算嗎?”
二少爺,簡書甯,素姨娘所出,年僅五歲。
雲甯:“算……下了什麼藥?”
香草:“瀉藥,二少爺鬧了幾日肚子。”
雲甯:“……還有嗎?”
香草:“打了玉姨娘算嗎?”
雲甯:“……嚴重嗎?”
香草:“玉姨娘的臉腫了數日。”
在雲甯看來,這兩件事無論哪一件都比如今這件重要。憑着原主爹不疼娘不愛的地位,素姨娘若是想将原主攆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為何偏偏選了一個不好的時機?
難不成前兩日府中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所以素姨娘不得不冒險将她攆走?
這般一想,雲甯渾身一激靈。
這件事應該是發生在她拿回荷包之後,也就是昨日或者前日的事情。或許那日簡馨甯來找到就是其中的一環。
按照書中所說,她先是在當天下午打了簡蘭甯,然後在晚上簡君甯和淩子觀發現了她放在淩子觀枕頭底下的荷包,然後被攆走了。
難道這兩件事都是素姨娘幹的?
她做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去打聽打聽前日和昨日府中可有發生什麼大事。”
香草:“是。”
雲甯想,過舒服日子的前提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她若是再像前幾日一樣萬事不理,哪日被人害死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