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奴婢就謝過五主兒體諒,先帶夭桃回去了。”
銅雀說完,牽起夭桃的手,轉身離開。
“夭桃……”
花血牙始終覺得不對勁,剛想伸手,卻被星沉拉住。
“姑娘,别。”
星沉對他搖搖頭。
花血牙明白她的意思。
如今這局面,他再強行挽留,對自己和夭桃都不利。
“姑娘,我們回去吧!”
星華也走來,誠懇的勸說:
“您若放心不下,明日,再讓五公子去給夫人打聲招呼!”
“這段時間,您與玉夫人難得息事甯人,可不能再起沖突了!”
“嗯。”
花血牙嘴上應着,腳步卻沒動。
夭桃那邊。
眼看玉尊妃的宮殿越來越近,巍峨,冰冷,壓迫。
她強撐的僞裝終于瓦解,腳步慌亂起來。
兩人到達殿門口,銅雀将夭桃交給一名年長侍女:
“容雁姐姐,人帶回來了,您領去吧。”
“喲,小賤蹄子回來啦,半月不見,圓潤了不少嘛。”
年長侍女冷笑,突然瞥到夭桃鬓邊的桃花,頓時目眦欲裂,伸手抓向她的臉皮:
“這是什麼?!竟敢在額頭上畫花?!你從哪學的狐媚手藝?!”
“别碰!這是姑娘給我畫的!”
夭桃捂住鬓角,掙紮怒喊。
“姑娘?”
“噢,你說五公子的妻子,那個姓花的青樓婊/子?那就不奇怪了!”
“也真難為你,伺候大騷/貨半個月,自己也變成小騷/貨,将勾引人的桃花畫在頭上,啧啧啧……”
“住口,不準說姑娘的壞話,你這個老妖婆……啊!”
夭桃話沒說完,容雁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将她打翻在地。
“哼。”
銅雀在一邊冷眼旁觀。
“小騷蹄子,半個月不管教你,脾氣倒是硬了不少!”
“來,跟我過來,去見見你的‘姐妹們’,大家可都非常思念你呐!”
容雁說着,揪起夭桃的發髻,将她拽去後院。
“放開我……放開……”
夭桃兩隻手胡亂揮舞,拼命掙紮,卻無濟于事。
被拖入後院前的最後一刻,她終于忍不住,眼淚大顆滾落。
向着天空,撕心裂肺,大喊一聲:
“姑娘!救救我!——”
遠處,花血牙已經準備回屋了。
突然,似有感應,猛地回頭!
星華問道:
“姑娘,怎麼啦?”
花血牙望着遠方,深深颦眉:
“我好像聽到……那孩子在求救。”
“姑娘,三思啊。”
星沉看到他的模樣,以為他又要沖動,立刻擋在前方。
“我知道,我不會去找玉尊妃。”
花血牙點點頭,思忖半晌,忽然有了想法,向後院走去:
“暫時不會。”
花血牙來到後院,摘了好幾枝紅梅。
回屋後,又向莫惜歡要了一隻貴重的青瓷花瓶,将紅梅剪裁後置入,再精修調整。
忙了一個下午,終于做出一件清香四溢的紅梅瓶景。
“你要做什麼?”
晚飯後,莫惜歡忍不住詢問。
“送禮。”
花血牙抱起花瓶,走向門口。
“送給誰?”
“你/娘。”
“嗯。”
莫惜歡欣慰地點頭:
“阿鞘果然精通人際交往,連兇神惡煞的玉夫人都敢拉攏,實在勇氣可嘉。”
花血牙沒有說話,用腳尖撩開房門。
“阿鞘。”
莫惜歡淡淡開口:
“送禮就好好送,别又把自己搞的一身是傷,知道麼。”
花血牙有點無語,回過頭:
“我去給你母親送禮,你讓我别受傷?”
“你是對我有誤解,還是對你母親有誤解?”
“我擔心你嘛。”
莫惜歡笑了笑。
“……”
花血牙更加無語,出門去了。
此時,他還不知道,莫惜歡這句“别受傷”的叮囑,今天晚上,将會一語成谶。
他不僅會受傷,還會傷得慘不忍睹,連馬甲都差點玩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