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天下,北境銀裝素裹,西域星空無垠,苗疆幽遠靜谧,中原地大物博……”
“阿鞘,如果你不願看到這些美景,在莫蛟稱帝以後,像往日的西域一樣,淪為屍山血海的煉獄……”
“那就加入放肆門,與我并肩作戰,讨伐嗜血暴君,守護天下蒼生。”
“你……”
花血牙聽到這裡,莫名感到一絲熱血澎湃!
沒等他開口,莫惜歡緊接着,就做了一個,讓他終身難忘的舉動。
隻見莫惜歡舉起右手,握拳,放于左胸。
對着花血牙,單膝跪了下去。
“你做什麼?!”
花血牙一驚,下意識沖過去,想扶起莫惜歡。
莫惜歡卻對他深深垂首,用标準的西域語言,虔誠的開口:
“聖子殿下,請你與我,并肩同行。”
“……”
花血牙腳步一頓,愣在原地,内心震撼無比。
莫惜歡對他,明明屈膝在下,卻沒有一絲“卑弱感”。
相反,他跪落的身影,就像一位強大慈悲的鬼神,心懷天下,緩緩前行,引領世人。
讓人忍不住心生向往,追上前去,與他并肩而行!
“你不必如此。”
花血牙深吸一口氣,平複心情。
他把莫惜歡扶起來,同樣用西域話,真誠的回答。
“我明白了。”
“從今往後,一年之内,我願意加入放肆門,與你同行。”
莫惜歡起身,終于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謝謝你。”
花血牙搖搖頭,也笑了:
“你将天下前三的名劍贈與我,應該是我謝你。”
“既然如此,白公子……”
花血牙又看向白迎,挽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以血淬劍,我已經,準備好了。”
“歡哥,阿鞘姑娘,你們已經解開心結了麼?”
白迎走過來,笑着問道。
“嗯。”
花血牙扶額苦笑:
“他像個傳/銷頭子一樣,一頓真誠輸出,天地都忍不住為之動容。”
“我要是再不感動,就是我不懂事了。”
莫惜歡淡淡開口:
“小白,你跟她說明一下規則。”
“是。”
“阿鞘姑娘,邪劍·血恨經過一年熔鐵,三千鍛打,如今,僅剩淬煉一步,即可鑄成。”
“與普通武器不同,血恨劍淬煉時,水源不可靜止,必須不斷澆淋劍刃,也就是說……”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把匕首。
“稍後,你需要在手臂上,割出一條傷口,使鮮血持續澆築劍坯,直到它完全冷卻、成型。”
“這個過程,難免會讓你痛苦煎熬……”
“無妨。”
花血牙點點頭:
“我既已下定決心,自會承擔結果。”
“好,那就辛苦姑娘了。”
白迎從牆上取下一隻虎鉗,打開煉爐,将血恨的劍坯夾到鑄造台上。
嗚嗚嗚……
通紅的劍坯剛剛落下,就震動起來,發出震人心魄的嗡鳴,仿佛在劇烈抵抗!
“呼……”
花血牙走過去,深吸一口氣,将匕首對準右臂,用力一劃!
頓時,鮮血噴湧而出,澆灌在血恨的劍刃上。
嗡——
血恨劍整個一抖,爆發出一聲刺耳長鳴。
“……”
花血牙緊緊颦眉,咬着嘴唇,強忍疼痛。
一直舉着手臂,對準正下方,不敢移動分毫。
然而,失血的速度,比預料中更快。
不一會,他就感到一陣暈眩,隻能用力甩頭,強迫自己精神集中。
“阿鞘姑娘,做得好,再堅持一下。”
白迎鉗着劍刃,也不敢松懈,時不時鼓勵花血牙。
嗡嗡嗡……
血恨劍淋了一會鮮血,色澤稍微黯淡下去,抖動和鳴叫卻越來越強烈!
“呼……呼……”
花血牙已經開始喘/息,腳步也虛晃起來。
白迎的額頭也滲出汗珠,趕緊鼓勵他:
“邪劍就像一匹烈馬,不願成為他人之物,開始加劇反抗了!”
“姑娘,成功在望,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
時間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
“呃!”
忽然,花血牙眼前一黑,膝蓋一軟,“撲通”跪了下去。
終于,大量失血,造成了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