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血牙!”
莫惜歡眼疾手快,抓住花血牙的手腕,防止他跌倒,使鮮血灑出來浪費掉。
“呃……”
幸好,花血牙隻休克了一瞬間,就清醒過來。
不過,由于大量失血,他感覺全身像被抽筋一樣,又軟又疼。
每次呼吸,都伴随着惡心暈眩,連跪姿都很難保持。
“堅持。”
莫惜歡俯視着他,語氣沉冷,隻說了兩個字。
“我知道……”
花血牙拼命調整呼吸,扶着鑄造台,慢慢起身,繼續咬牙堅持。
然而,血恨劍依舊躁動不安,不僅傳出刺耳的嗡鳴聲,還發出一明一暗的紅光。
那種紅色,不是金屬被燒紅,而是發自劍魂的詭異光芒。
宛如一陣陣無聲怨吼,充斥整個房間。
花血牙本就虛弱,被紅光一閃,意識更加渾噩。
突然,他雙腿一軟,撲通,再次跪倒。
這一次,連莫惜歡都來不及攙扶,鮮血直接灑了一地。
“唔……嘔……”
花血牙匍匐在地,長發散落,臉色慘白。
胃裡翻江倒海,造成劇烈的幹嘔。
由于體力不支,易容術也解除了,被迫變回男身。
“門主……”
白迎望向莫惜歡,聲音微顫,充滿不安。
“我們似乎,低估血恨劍的脾氣了……”
“這樣下去,聖子殿下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要不然,停下吧……”
“不能停。”
莫惜歡卻果斷拒絕。
他走到花血牙身前,蹲下來,揪起他的下颌,逼迫他直視自己:
“花血牙,看着我。”
“……”
花血牙視線模糊,意識混沌,沒有回應。
“看着我!”
莫惜歡用力搖晃他,提高音量。
“呃……”
花血牙悶哼一聲,渙散的瞳孔終于聚焦。
“花血牙,你聽好。”
“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給我清醒地,一字一句地答出來,懂麼?”
“……”
花血牙微微點了點頭。
“你這一生,最恨的兩個人,是誰?”
花血牙嘴唇嗡動,聲音嘶啞得吓人:
“莫蛟……和……你……”
“你這一生,無論如何,都非殺不可的兩個人,是誰?”
“莫蛟……和……你……”
莫惜歡目光淩厲,凝視着他,一字一句:
“現在,這兩個人手中,都握着上古神兵。”
“而唯一可以與之抗衡,并且尚未認主的名劍,就在鑄造台上。”
“你,想不想要它?”
“……”
花血牙瞳眸一顫,半晌,再次點頭:
“想。”
“很好,那就堅持下去。”
莫惜歡笑了,指尖撫過他的臉龐,眼神溫柔堅定,讓人安心。
“記住,你是從屍山血海中,逃出生天的人。”
“邪劍·血恨,在你的血和恨面前,不值一提。”
“……”
花血牙一怔,眼神瞬間變得清澈。
隻見他推開莫惜歡,強撐着站起來,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深吸一口氣。
随後,對準自己的右臂内側,又是狠狠一刀!
哧啦!
一股新鮮的血流,洶湧而出!
“聖子殿下!”
白迎驚呼。
“接劍!”
莫惜歡怒喝。
“是!”
白迎急忙抓起滾燙的劍身,翻過鑄造台,接在花血牙的傷口下方!
嗡——
血恨劍再次被鮮血澆灌,發出凄厲的長鳴,震得人耳膜刺痛!
時間再次流逝,一分一秒,無比煎熬。
但這一次,花血牙的腳步卻穩固如山,不再動搖。
他緊盯着身下的劍刃,眼神中,充滿鄙夷和無畏。
是啊!
這種将自己逼到絕境,卻絕不認輸的感覺,才是他最享受的狀态!
就像十一年前,第一次刺殺莫蛟時,他像隻小瘋貓一樣,張牙舞爪,撲向莫蛟的大臉!
這種恣意瘋狂,這種不顧一切……
才是支撐他十年複仇血路的初心和動力!
“嗡……嗡……”
随着時間推移,血恨劍的鳴叫越發凄慘,快要爆發了。
花血牙見狀,彎下腰,貼近劍身,語氣低啞狡黠:
“小混蛋,我的血不夠你果腹,對麼?”
“不如,你跟了我,一年之後,我帶你馳騁沙場,那裡有莫蛟和他麾下大軍,幾十萬人的鮮血……”
“不知道,夠不夠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