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恨仿佛有靈性，聽懂了人話，猛地一頓。

就連鍛造室裡的空氣，都安靜下來。

下一秒。

轟隆——

紅光爆閃，轟鳴震響！

一股巨大的氣流，向四周吹開，将莫惜歡和白迎都逼退幾步。

花血牙更是無力抵抗，直接飛出去，砸上牆壁，又落下來。

整個密室煙塵彌漫，地動山搖，宛如末日降臨！

片刻後，灰塵散去。

白迎跑過去，捧起地上的血恨劍，愣住。

隻見劍身已經變得平滑玉潤，鋒利無匹，散發出一種黑紅色的暗光，像血管，像河川，璀璨流動。

神秘，危險，美麗。

不似凡間物。

“門主，血恨劍鑄成了！！！”

白迎激動的大喊。

一轉頭，卻發現莫惜歡根本沒往這邊看，而是狂奔到另一邊，抱起倒在地上的人，急呼：

“阿鞘！”

“……”

花血牙靠在莫惜歡懷裡，雙眸微阖，目光渙散，完全沒有反應。

失血過多，導緻臉色蒼白如雪，身體異常柔軟，氣息微若遊絲。

“白迎！”

莫惜歡回頭厲喝。

“是！”

白迎趕緊拿來凝血膏，紗布，和一件絨領鬥篷。

莫惜歡接過藥膏，迅速塗抹在花血牙的手臂傷口上，再用紗布一圈圈包紮。

動作幹淨利落，好像在心中，已經做過千萬次演練。

“唔……”

花血牙手臂吃痛，輕哼一聲，悠悠醒轉。

“醒了？”

莫惜歡暗自松了一口氣，柔聲安慰：

“沒事了，劍已鑄成，你做到了。”

“冷……好冷……”

失血造成體溫驟降，花血牙隻感覺寒風吹入骨髓，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莫惜歡急忙用鬥篷裹緊他，手掌撫過他冰涼的臉頰：

“别怕，我在。”

“你……是誰……”

花血牙的視線卻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眼前人。

“我是莫惜歡，與你并肩同行之人。”

“并肩……同行……”

花血牙眼簾低垂，有些困惑，好一會，才回憶起來：

“是不是……放肆門……”

“嗯。”

莫惜歡點點頭：

“歡迎你，邪劍·血恨之主。”

“……”

花血牙沉默片刻，突然，用指尖沾了一點自己的血液，舉到莫惜歡臉上，輕輕一抹。

接着，又放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

莫惜歡有些疑惑：

“這是做什麼？”

“這兩道血迹……就當是……與你……歃血為盟了……咳咳！”

花血牙話沒說完，突然劇烈咳嗽，身子縮成一團。

白迎焦急的喊道：

“聖子殿下，你流了很多血，别再說話了！”

“……”

然而，花血牙的手臂已經垂落，昏死過去，再無生息。

“……”

莫惜歡見狀，愣了一下。

他顫抖着擡手，摸向花血牙的頸脈。

冰冷的皮膚，一片沉寂，毫無生命迹象。

“呼……呼……”

莫惜歡無法相信，粗重的喘息起來。

眼角處，藍光爆閃，瀕臨失控！

“門主？門主！”

白迎被莫惜歡的變化吓到，急忙呼喚他。

“……”

可莫惜歡就像喪失了神智，喘/息聲越來越沉重，身邊也吹起勁風！

“莫惜歡！！你冷靜一點！！”

白迎猛地撲過去，抓住他的雙肩，用力搖晃：

“你看清楚，他還沒有死！！”

“……”

莫惜歡一頓，擡起頭。

白迎盯着他，一字一句，警告：

“但，如果你不立即救他，他真的會死，明白嗎？！”

“……”

莫惜歡看着白迎，終于平息下來，沙啞的開口：

“去，牽馬。”

“是！”

白迎舒了口氣，立即轉身，奔出密室。

不多時，莫惜歡就抱着花血牙，回到地面，騎上快馬，向帝都疾馳而去。

漫天殘陽如血，古道一騎絕塵。

勢不可擋，驚天破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