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場邊閃出兩名天字殺手,一左一右,舉起利刃,架到沈脈頸邊。
“阿鞘,快逃!!”
沈脈不管不顧,拽着銀絲,對花血牙大喊。
“咳……一起逃……”
花血牙忍着腹部劇痛,爬起來,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血恨劍上。
他的劍術雖然生疏,但敵我實力懸殊,如果想帶沈脈一起逃走,隻能……
花血牙身形一閃,閃電般,奔向血恨劍!
同時,另一個天字殺手緊随而去!
幸好花血牙速度快,一把撈起血恨劍,向沈脈的方向一斬,想斬斷絲線,帶他離開。
不料,“叮!”,那名天字殺手舉劍,阻斷了他的劍氣。
花血牙被迫與他對戰,卻被無情壓制,連退數步。
這時,莫蛟顫顫巍巍,起身了。
他被絲線勒得龇牙咧嘴,面目青紫,氣勢卻更強了!
像僵屍一樣,一步一步,逼近沈脈!
“吭吭吭……脈兒……你居然……想殺我……”
莫蛟一邊走,一邊猙獰怪笑,好像根本不用呼吸:
“為了他……為了西域聖子……你竟然……想殺我……”
“……”
沈脈呆坐在原地,望着莫蛟逼近。
沉冷的眼眸,再也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脈兒啊……沈脈啊……”
莫蛟走到沈脈身前,伸出右腳,放在他胸口,将他踩到下去:
“我怎麼覺得……你跟莫惜歡……跟花鞘……走得很近呢?”
“……”
沈脈隻感覺黑雲壓頂,被迫躺倒在地,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手中的絲線塌軟,松開莫蛟的脖子。
“自從花鞘進府,你的表現,就很奇怪……”
“你身為醫者,明明多次給花鞘号脈,卻從未向我回禀過,他體内是男子的脈象……”
“你這麼瞞着我,護着他,究竟是想做什麼?嗯?”
莫蛟突然加重力道,在沈脈的胸膛上碾踩起來。
“呃……咳……”
沈脈本就體弱,又沒有武功,哪裡經得住如此重壓?
頓時悶哼出聲,痛苦地蜷縮起來。
“師父!!”
陳裴撲過來,抱住莫蛟的腳踝,撕心裂肺的求情:
“山海王大人息怒,您饒過師父吧!!”
“師父為了王府親眷,向來盡心盡力,他什麼都不知道……”
“小兔崽子,讓你插話了嗎?!”
“啊——”
陳裴被莫蛟一巴掌揮出去,額頭撞在柱子上,跌下來,不動了。
“陳裴!沈脈!”
不遠處,花血牙看到這一幕,身心劇震,怒火驟燃。
同時,他也意識到,莫蛟向來痛恨背叛的人,要是戳穿沈脈的放肆門身份,後果不堪設想!
花血牙一念及此,不再猶豫了。
隻見他強行扭轉身型,繞過天字殺手,劍刃對準莫蛟,淩空一斬!
“呵。”
莫蛟察覺劍風襲來,蔑笑一聲,側身避過:
“差點忘了,那邊還有一隻老鼠。”
“熒光,再去兩個。”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黑影,向花血牙閃去。
花血牙的餘光捕捉到他們,身體卻出現僵直,被兩隻腳踢中胸口,飛出去,“哐當!”,撞碎了龍椅。
“送死别急,一個個來。”
莫蛟扭扭脖子,居高臨下,俯視着沈脈。
“脈兒啊,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誰?”
“是老夫嗎?還是他西域聖子,花血牙?”
“又或者,西域聖子,隻是順便受你照顧。”
“你真正的主子,其實是……莫惜歡?”
“……”
沈脈被戳中要害,眼露一絲驚懼,胸口痛悶欲裂,根本說不出話。
“啧啧啧,想不到啊,想不到。”
莫蛟大歎一口氣,緩緩搖頭。
“八年前,老夫發現你對歡兒動心,打斷了你的雙腿,作為懲戒。”
“八年後,你竟然還學不乖,直接加入他的麾下了!”
“這一次,老夫再斷你些什麼好?”
“莫蛟……你敢動他一根汗毛……”
花血牙從椅子碎屑裡站起來,強忍氣血翻騰,咬牙切齒。
“哈?老夫為什麼要動他的汗毛?”
莫蛟卻牛頭不對馬嘴,望向花血牙,嬉皮笑臉:
“老夫若要動,自然是動他的……”
咔嚓!
隻見他的右腿猛地用力,将沈脈的肋骨踩斷兩根!
“咳——”
沈脈瞪大雙眼,噴出一口鮮血,就垂下頭,不動了。
“沈脈!!”
花血牙眼睜睜目睹這一幕,臉色慘變,撕心呼喊。
莫蛟卻攤攤手,像不小心踩斷一根雞骨,毫不在意:
“老夫聽說,人有八根胸骨,斷一兩根,既不會危及生命,又可以長記性,挺好。”
“況且,脈兒是個大夫,醒來後,知道怎麼醫治自己。”
“阿鞘,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