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蛟……你這個……畜/生……”
花血牙震怒至極,五内皆焚,身體周圍氣浪翻湧。
嗡嗡……嗡嗡……
強烈的情緒波動下,手中的血恨劍,似有感應,發出陣陣紅光與嗡鳴。
下一秒,隻見花血牙驟然擡手,斬出一道黑紅色劍氣!
“呵。”
莫蛟背手而立,輕松躲過。
卻不料,劍氣掠過他的身體以後,竟然改變方向,像一彎月牙般,又拐向他的手臂!
莫蛟一愣,急忙側身,再次躲避。
卻避之不及,臂膀上,被劃出一道血口。
天字殺手們看到主人負傷,立刻閃出六個黑影。
唰唰唰——
六把長劍,齊齊架在花血牙頸邊,防止他繼續進攻。
“咦?”
莫蛟穩住身形,終于察覺不對勁了。
“劍風轉彎”這種操作,難度極高,就連頂尖劍客也很難做到。
花血牙一個劍術菜鳥,能夠突然做到,隻有一種可能……
“噢!”
莫蛟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盤巾七劍》之所以名動天下,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每一把劍,都有一種獨特的“屬性”。
正劍·星鋒,劍氣恢宏燦爛,如星芒傾瀉,又快又強;
暗劍·恩殺,劍刃陰森狹窄,如閻王黑爪,鋒利無匹;
邪劍·血恨,劍風乖張不羁,如六道邪鬼,千變萬化。
劍氣斬出去以後,可以淩空轉彎,就是血恨劍的“屬性”!
“呵呵。”
莫蛟瞄了一眼流血的手臂,冷笑:
“不得不說,已經好久沒有人,能讓老夫連續兩次見血了。”
“阿鞘,你還不錯,不過……”
他的神色驟然陰冷:
“老夫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老夫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跪下。”
“……”
花血牙怒氣正盛,吃人一般瞪着莫蛟,自然不肯跪。
“跪下。”
莫蛟又一次開口。
“……”
花血牙依舊杵在原地,巋然不動。
莫蛟幽幽一笑:
“你若不跪,就打斷膝蓋,讓你跪。”
花血牙忍無可忍,不顧脖子上的一圈長劍,舉起血恨,刺向莫蛟的心口!
“哼。”
莫蛟從容不迫,拔出腰間佩劍,“叮當!”,擋開血恨。
這一劍,看似随意,實則雷霆萬鈞。
花血牙虎口一麻,血恨劍就脫手而飛,釘進遠處一根石柱。
“黃口小兒,班門弄斧!”
莫蛟收起佩劍,十分不滿:
“邪劍是多想不開,才會認你這樣的菜雞當主人啊!真是暴殄天物!”
“……”
花血牙僵硬的回頭,看向“離家出走”的血恨劍,難以置信。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和莫蛟短兵相接……
單單一劍,就恐怖如斯……
他想複仇,真是難于上青天啊!
莫蛟伸手,挑起花血牙的下颌:
“話說回來,到底是誰給你鑄造的邪劍?這玩意可得鍛打十年啊!”
“……”
花血牙憤然盯着莫蛟,抿唇不語。
“哎呀,你不說,老夫也能猜到!”
“有這精力,有這财力,除了莫惜歡那個兔崽子,還能有誰?”
“這些年,你以為老夫看不到,他背地裡搞的造反小動作?”
“老夫隻是日理萬機,懶得管你們這些小老鼠,裝作看不到罷了!”
“……”
花血牙微愣,莫名感到一絲苦澀。
原來,莫蛟什麼都知道,卻毫不在意……
莫惜歡和他的放肆門,十年來,拼了命的反抗,卻根本入不了莫蛟的“法眼”……
世間最悲哀的事,莫過于此!
“花血牙,你愣什麼愣?”
“說到造反,你跟莫惜歡半斤八兩,怪不得你倆能‘共結連理’呢!”
“十年來,你連殺老夫九十九員大将,這筆賬,老夫還得與你好好清算。”
“來來來,趕緊跪下。”
“……”
花血牙緊緊咬牙,站着不動。
“好話不說三次,你這樣賴皮,就沒意思了啊。”
莫蛟撇撇嘴,走到一邊,把昏迷的陳裴拎過來。
“你要幹什麼?”
花血牙見狀,頓時感到不妙。
莫蛟微微一笑:
“老夫隻是說,你若不跪,就打斷膝蓋。”
“老夫并沒有說,斷的是你的膝蓋啊。”
花血牙心髒驟涼:
“不,等等……”
話音未落,就看到莫蛟握住陳裴的左腿,用力一掰。
咔嚓!
“啊啊啊啊——”
陳裴被鑽心的疼痛驚醒,哭喊出來。
“不!!”
花血牙心如刀剜,對着莫蛟,“噗通!”,就跪下去了。
莫蛟淡淡命令:
“雙手往前伸,像狗一樣,趴下去。”
“什……”
強烈的羞辱感,讓花血牙愣了一下。
咔!
就這一瞬間的猶豫,莫蛟又扭斷了陳裴的右臂。
“啊啊啊……”
陳裴痛得五官扭曲,渾身痙攣。
“停下!!停下!!”
花血牙悲痛欲絕,隻能伸直手臂,趴伏下去:
“我照做就是!你放了他吧!”
“那可不行。”
莫蛟卻斷然拒絕:
“把他放了,我拿什麼威脅你?”
“看看你現在,乖得像條狗一樣,不都是裴兒的功勞?”
花血牙趴在地上,聲音顫抖:
“你說的,我都照做了,你還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怎麼樣?”
“你還有臉問我,我要你怎麼樣?!”
莫蛟目龇欲裂,情緒逐漸激動:
“你把老夫麾下的大将趕盡殺絕,老夫沒問你要我怎麼樣,你居然問我?!”
花血牙咬牙反問:
“我為什麼追殺你的手下,你難道不自知麼……”
“自知?老夫為何要自知?!”
“老夫就是不知,今夜才邀請你過來,給我講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