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歡以及三門主,在莫欺風的帶領下,進入一條地下暗道。
七彎八拐之後,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間陰冷的密室。
荒晝心中早已起疑,笑着問道:
“四公子,阿鞘就是在這種地方,與山海王‘把酒言歡’麼?”
不料,莫欺風也面露困惑,環顧四周:
“是啊,我也覺得不像,阿鞘似乎不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呢?”
污春忍不住開口:
“莫四公子,你陰陽怪氣的,耍什麼心眼?”
莫欺風一拍腦門,回過頭,望向後面的莫惜歡:
“哎呀,對不住,為兄帶錯路了。”
“……”
莫惜歡冷冷看着他,沒有說話。
“哼,我就知道,你這混蛋肯定會食言。”
污春冷笑,看向四周:
“别藏了,有什麼陷阱埋伏,通通叫出來吧。”
“鬥筲之女,我什麼時候為你們這群老鼠設過埋伏?”
莫欺風蔑笑一聲,拍拍手。
窸窸窣窣……
幾十個黑影冒出來,将四個門主團團包圍。
這些人手持利器,目光淩厲,内息隐蔽。
雖然不算頂尖高手,但也絕非尋常武者。
莫欺風聳聳肩:
“我隻是帶你們誤入了‘熒光人字殺手’的休息室,這些兄弟喜歡安靜,被你們打擾,似乎不太高興呢。”
“你的臉皮,簡直比鞋墊子還厚。”
污春嘲諷着,數了數,敵人足有四十個。
她就展開披在肩上的霓裳水袖,進入戰鬥姿态。
荒晝也祭出長刀,白迎也握緊長槍。
隻有莫惜歡,不知為何,站在三人身後,沒有動作。
莫欺風一揮手:
“上。”
唰!
四十名殺手得令,立即點足,向四人攻去!
砰!砰!
污春抛出兩條霓裳,氣勁磅礴,堅韌如鐵布,瞬間擊倒兩人。
荒晝一揮長刀,卷起澎湃的氣浪,向敵人席卷而去。
白迎見縫插針,長槍靈活鋒銳,攔截其他殺手。
三位門主武藝高強,配合默契。
即使人數比敵方差十倍,也完全不落下風。
不遠處,莫惜歡依舊按兵不動,似乎在等待時機。
突然,污春用水袖拖住避月的手臂,對莫惜歡投去一個眼色。
莫惜歡會意,身形倏然後退,向密道出口奔去。
原來,他向莫欺風下跪的目的,就是激将他,帶自己進入熒光基地内部,縮小搜索花血牙的範圍。
現在,熒光殺手們被三門主拖住,他正好脫離現場,單獨去尋找花血牙。
不料,莫欺風一劍劈在莫惜歡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五弟,走哪裡去?”
莫惜歡不願戀戰,用劍鞘格擋了一下,就轉身閃避而走。
莫欺風卻毫不退讓,“當當當!”,再劈三劍,将他逼停:
“五弟,問你話呢,走哪裡去?!”
“讓開,我不想對你出劍。”
莫惜歡穩住身形,冷聲開口。
“哈哈,可是我想對你對劍,一直都很想!”
莫欺風苦笑,逼近莫惜歡,一句比一句寒涼。
“每一次,我被父親冷臉呵斥,卻看到他對你和顔悅色,我就想向你出劍。”
“每一次,我被父親安排執行危險任務,卻看到他放任你縱情聲色,我就想向你出劍。”
“每一次,父親将我禁锢在黑暗中,卻任由你馳騁于陽光下,無拘無束,随心所欲……”
“一想到這些,我就恨不得,将你碎屍萬段!”
“五弟,都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你我同胞同根,父親卻為何如此不公?到底是為什麼啊?!”
“莫欺風,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莫惜歡念着最後一絲兄弟情誼,沒有拔劍:
“我再說一次,讓開。”
“哈,你居然有臉說出,眼見不一定為實,這句話?!”
莫欺風好像被戳到痛處,突然提起恩殺,狂劈出幾十道漆黑劍風,刺向莫惜歡的全身命門!
莫惜歡一驚,不得已,拔出星鋒。
然而,在狹窄的洞穴内,星鋒不如恩殺靈活。
他很快就被暴怒的劍氣克制住,連退數步,後背抵到一面石壁上。
莫欺風趁勢追擊,劍刃壓到他頸邊!
“五弟,你說,眼見不一定為實?”
莫欺風騰出一隻手,摘下臉上的銀色面具。
他的左半邊臉,居然布滿燒傷疤痕,醜陋恐怖!
“當年,你我同時身陷火海,父親卻隻救你,不救我……”
“如今,我這張‘鬼臉’,在你看來,‘為實’麼?”
就在莫惜歡和自己的兄長對峙時。
他萬萬沒想到,石壁的另一側,就是花血牙與莫蛟對峙的大堂!
不久前,花血牙好像“發狂”了,變得像野獸一樣。
莫蛟打量着他,仰天大笑,好像美夢成真一樣:
“哈哈哈!老夫終于找到你了!老夫終于找到你啦!!!”
“……”
花血牙緩緩擡頭,眼神狠厲空洞,渾身上下,泛出一陣陣詭異的紅色光芒。
手中的血恨劍,動了動。
莫蛟挑眉,拔出腰間佩劍:
“喲,小野貓想咬人啦?要老夫陪你玩玩嗎?”
“……”
花血牙沒有回答,隻是拖着血恨劍,一步一步,走向莫蛟。
腳步越來越快,漸漸奔跑起來,掄起劍刃,狂斬而去!
“哈哈,來戰!”
莫蛟立即擺起架勢,舉劍應戰!
花血牙“發狂”後,武力值飙升,仿佛化身頂尖劍客。
血恨劍張狂肆意,劍氣鋪天蓋地,将莫蛟層層圍堵,不留一絲生路。
莫蛟本就武冠群倫,被激起鬥志,更是身若蛟龍,劍似天雷。
面對血恨的攻勢,從容不迫,反擊氣蕩山河。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四周電光火閃,煙塵環繞,連石柱都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