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龍,我才是。”
莫惜歡說完這句話,就舉起星鋒劍,貼到莫蛟頸邊。
“歡兒,你……”
莫蛟身子一僵,讪笑:
“你結黨造反還不夠,現在,還要弑父啊?”
“你真下得去手?我可是你親爹诶!”
“……”
莫惜歡神情冷怒,沒有說話,劍刃向莫蛟的皮膚,又貼近一寸。
“停停停!好兒饒命!”
莫蛟終于舉手投降,帶着一絲挖苦,嬉皮笑臉:
“歡兒,你貴為天上的‘神龍’,就别跟為父這種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嘛!”
“為父剛才,說話難聽了點,向你道歉還不行嗎?”
莫惜歡的劍尖直指他的咽喉,語調冷徹:
“收回禦林軍搜城之命。”
“哎喲,那可不行!”
莫蛟急忙擺手:
“西域聖子和三大反莫門派,都是通緝令上的重金逃犯!”
“你爹我好歹是個親王,自當為朝廷捉拿他們,哪有收回成命的道理?”
“哼。”
莫惜歡冷哼一聲,也不廢話,劍尖向前一刺!
“哎喲,歡兒息怒!”
莫蛟抱着腦袋,看似慌躲亂竄,實則嬉笑打鬧。
“要不,咱們折中一下!”
莫蛟站穩,拍拍屁股,主動開口:
“為父繼續搜查你老婆和手下,但允許你現在離開,去保護他們,如何?”
“到時候,你們能否逃出帝都,全憑咱父子倆各自的本事,這樣公平吧?”
“……”
莫惜歡看着莫蛟,沒有答話。
莫蛟繼續耐心勸說:
“歡兒,你想想,咱們父子要是真打起來,方圓十裡都要夷為平地呀,百姓的不動産是無辜的!”
“不如,咱倆各退一步,各自安好?”
“……”
莫惜歡思忖片刻,終于收起星鋒,與莫蛟擦肩而過,準備離開。
“留步。”
莫蛟忽然開口。
莫惜歡停住腳步,但沒有回頭。
“歡兒,為父雖然放你離開,但有一件事,你要記住。”
“今天晚上,你對為父舉了劍,就代表着,咱們父子倆,正式決裂了。”
“你既有勇氣,向我發起‘争奪西域聖子’的戰争,就要有勇氣,承擔戰敗的後果。”
隻見莫蛟緩緩轉身,望着莫惜歡的背影,語氣陰鸷,一字一句。
“最後,你要是輸了,讓花血牙落到我手中……我不會殺他。”
“我會讓你,舉起星鋒劍,慢慢刺進他的胸膛。”
“我會讓你,眼睜睜看着自己,親手殺了他。”
“明白麼?”
“……”
莫惜歡抿唇不語,手掌緊握劍鞘,微微顫抖。
莫蛟揮揮手,轉身離去:
“明白了,就去吧。”
“貓抓耗子的遊戲,正式開始咯。”
王府門口,一對“父子”決裂宣戰的時候。
另一邊,一對“兄弟”,馬上要重逢了。
三門主兵分兩路,向放肆門的西門基地奔去。
其中,白迎背着沈脈,與污春同行。
為了縮短路程,兩人躍上房頂,用輕功疾奔。
忽然,寂靜的大街上,一個男子騎着快馬,迎面馳來。
污春立即提醒白迎避開,卻晚了一步。
馬上的男子看到他們,驚呼一聲“站住!”,就調轉馬頭,沖進小巷,向他們急追而來!
污春和白迎大展輕功,在屋檐間飛來蹿去,想要擺脫男子。
男子卻意志堅定,在巷子裡橫沖直撞,也不顧馬匹撞翻雜物,愣是死咬不放。
“啧,哪來的瘋子?”
污春不耐煩了,對白迎投去眼色:
“你帶阿脈先走,我去會會。”
“好,你小心。”
白迎點頭,繼續奔向遠處。
“來者何人?!”
污春一聲清喝,躍下屋頂,一腳踢向男子的頭頂!
男子急忙側頭一躲,滾下馬來。
他似乎不願戀戰,剛站起來,就向房頂跳去,還想繼續追白迎。
污春立即抛出三丈水袖,纏住他的腳踝,用力一拉。
“啊!”
男子摔了個“狗啃泥”,一轉頭,向污春甩出三把飛刀。
污春側身躲過,閃到他面前,将他的雙手綁在背後。
看得出,男子有點暗器功夫,但不多。
“乖乖的,再動,把你手腕扭斷。”
污春攥住男子手臂,把他死死壓在地上。
“潑婦……放開我……”
男子又急又怒,臉頰漲紅,喘着粗氣。
污春冷聲質問:
“你是誰,為什麼追我們。”
“我是誰?我還想問,你們是誰呢!”
男子毫無畏懼,憤怒的反問:
“三更半夜,你們打算把我哥帶到哪去?!”
“什麼?”
污春一愣,這才注意到,男子身着青衫,發戴玉簪,是一副俊雅書生的模樣,與手中的飛刀格格不入。
“你……叫什麼名字?”
“沈涯。”
男子咬牙回答。
“……”
污春徹底怔住。
原來,不久前,沈涯在糊口藥坊收到了花血牙的信件,上書:
“為避莫蛟鋒芒,遠行一年,勿念”。
沈涯看完信,當場就破防了。
十年的交情,莫名其妙十二個字,就算告别了?!
他立刻出發,快馬加鞭,趕往莫府。
不料,半路上撞見一男一女,男的背上,竟然背着哥哥沈脈!
他趕緊調轉馬頭,追了上去,才發生了後面的事。
“你就是沈涯?”
“是啊!你們跟我哥什麼關系,要帶他去哪?!”
“我們……”
污春張了張口,不知如何回答。
沈涯心急如焚:
“算了,你放開我,帶我去見他!”
“……”
污春面露難色,還是沒有回答。
沈涯快急瘋了,拼命掙紮,帶着一絲哀求:
“求求你,帶我去見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