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衍皺起眉,看着面前的男人隻是坐起,不是其他動作,她又開心了,眼神迷離,輕拍男人的面頰,笑着說道:“我不會辜負你的。”
男人深吸一口氣,又無處發洩,緩緩呼出,垂在下面的手慢慢擡起,環住虞衍的肩……
……
門外一衆人原本等着,隻聽裡面沒有聲響,過了一陣子,又聽見似有女子的聲音,又過了一陣子還有男子的聲音。
自此,趙家和褚家的人臉上都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紅。
褚家趕緊差人将四公子叫過來主持後面的宴席,葉家衛家的人回到主子那裡,耳語幾句。
葉毓霖和衛元戈相互對視一眼,眼中皆有震驚,随後是凝重。
褚家四公子褚稷匆匆趕來,身邊小厮一直低聲說話,他到宴席中先說道:“諸位朋友不必驚惶,餘姑娘身子有恙,三哥實在擔心,親自送餘姑娘回去了,剩下的宴席由我代為主持!”
不知内情,不敏感的人隻當是真的,褚稷相比于褚穗與他們更熟悉,下半場宴席更加輕松。
隻是隐約猜到什麼的人,雖是笑着應答,但宴席上連水都不再喝一口。
太陽完全落下,宴席也接近尾聲。
待衆人走得差不多了,葉毓霖和衛元戈才走到褚稷面前,問起來餘姑娘的事。
“桌上的飲食沒有任何問題,二位請放心。聽聞是餘姑娘吃的藥與席面上的東西或許有所相克,導緻餘姑娘發熱。如果二位還是不放心,我們所有飯食都有備份,可以派人來檢查,用過的餐具也都還沒有清洗。”褚稷回答。
都這麼說了,葉家衛家也不好說什麼,但也沒有完全信任,隻道:“之後若是有需要,還請褚家多多配合。”
褚稷一一賠笑着,恭恭敬敬送二位貴人出園。
待看不見人,褚稷挂着的笑容瞬間垮下來,焦急地問身邊小厮:“褚穗現在在哪兒?!”
褚稷跟着小厮快步走到廂房前,廂房外拱門處,一群子人罰站一樣大眼瞪小眼。
褚稷狠狠瞪他們,準備要往院子裡走,被趙家的小厮攔住。
褚稷垮下臉:“你敢攔我?”
趙家小厮欲言又止,臉都憋紅了,褚稷立馬猜出小厮未出口的話,扶額,低聲問:“他們還沒出來?”
小厮點點頭。
褚稷絕望地閉上眼。
這下是真的沒有一點回旋的餘地了。
褚稷也加入門口罰站的隊伍。
又等了半個時辰,就聽裡面傳來開門的聲音。
衆人探頭探腦地看,就見虞衍穿戴整齊,頭發簡單用玉簪盤起,正一邊整理衣袖褶皺一邊往外走。
擡頭正對上門口一排腦袋,她停下步伐,想向後看,又停在半中央,最後正視衆人,招手。
趙家丫鬟以為主子喚自己,上前。
結果虞衍擺手,叫她回去,又招手。
褚家的丫鬟上前,虞衍點頭,叫她湊近,輕聲耳語:“你們家……咳,就是拿一套……褚穗的衣服。”
她吞吞吐吐,終于是将話說清楚了,那丫鬟點頭,轉身出門。
在門口,丫鬟被褚稷攔住,問:“怎麼說?我三哥什麼情況?”
丫鬟低聲道:“給三爺拿一身衣服。”
褚稷不敢置信:“什麼?!給他拿身衣服?!”
響亮聲音傳進在場每個人耳中。
就聽屋裡摔砸東西的聲音,還有男人的怒喝:“褚稷!”
褚稷被吼得縮脖子,不敢吭聲,又不敢進去,放了丫鬟去拿衣服,就開始愁。
他來回左右踱步,唉聲歎氣。
虞衍對這件事抱有歉意,就一直等着,等褚家怎麼處理這件事。
在虞衍眼裡,這件事确實是她的問題,但也不能排除褚穗的小部分原因,反正已經是這步田地了,就看褚家是什麼态度。
等丫鬟拿了衣服進去,又過了兩炷香左右,褚穗才緩緩走出。
隻見他頭上玉冠輕微歪斜,估計是自己戴着不太熟練,原本簪玉冠的玉簪換成了銀花簪。
是個人都能看出,那銀花簪是虞衍的。
衆人目光看向虞衍,褚穗也順着衆人目光看向虞衍頭上的玉簪,原本發青的臉色更臭了。
虞衍還有點不明所以,無辜地看着衆人。
褚穗看見她那副模樣就全身上下不得勁,他冷哼一聲。
虞衍以為他要有什麼話說,垂手站着,等着褚穗說話。
褚穗看見虞衍那副乖巧模樣更是渾身刺撓,索性拉着褚稷走遠。
褚穗拉着褚稷走了兩個院子的距離,又拐了個彎,确定無人在周圍,遠處那群人也聽不将,褚穗才開口:“不要暴露。”
褚稷擡頭,不敢置信地看着對方,他忍不住壓低聲音:“定王殿下,我聽聞那是趙家女啊。”
被稱作定王殿下的男人冷哼一聲,目光帶着冷意:“你還不明白吧,這不是什麼趙家女,這是趙老太太的外孫女,姓餘,叫餘琰。”
“呵。”他又忍不住冷笑,“什麼趙家小姐,不過是在鳳凰窩裡的麻雀罷了。”
“那定王殿下打算?”褚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