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餘姑娘是良家,是我們趙家的姑娘,必須三書六禮,明媒正娶!”
虞衍:“我不去揚州。”
褚稷夾在趙家二女和季澤州之間,想到季澤州的計劃,開始頭疼。
季澤州既不願當負心郎,提上褲子不認人,也不想用定王的名義娶虞衍。于是他想到,可以用褚穗的名義娶虞衍,也不妨礙他們的計劃,還能保全虞衍的名聲。
就是褚稷剛剛想全盤托出,卻被季澤州搶先一步。
季澤州抿唇,雙手抱懷,手指輕點在臂膀上,不肯說話。
褚稷更頭疼了,這副模樣并不是說季澤州不想娶虞衍,最開始他們的計劃就是明媒正娶,但季澤州這模樣是砍價的标準模樣。
以往和富商砍價的時候,季澤州這幅樣子就是,價格還行,但還能再壓。
把結婚都當買賣一樣壓價,褚稷的良心有些痛。
褚稷打圓場:“三書六禮的流程實在是太長了,這也不太好實現嘛。”
綠蘿啐了一口,尖聲道:“好好好,傳聞金作牆銀作頂的褚家,連三書六禮都做不到,到底是賤流的商。”
這句話把整個褚家都罵了進去,褚家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虞衍拉了一下綠蘿的袖子,對着褚稷溫聲說道:“綠蘿是趙老太太的貼身丫鬟,平日使喚人慣了,倘若褚公子不想真心娶我,那就當是露水情緣,就當我是落花,随水抛去了吧。”
褚稷連忙說道:“怎麼會呢,三書六禮沒有,但其他的流程都有,八擡大轎,四聘五金,就是這位份……”他看向季澤州。
季澤州眼神示意:這麼簡單的激将法你也會中招?
褚稷心裡翻了個白眼,沖他眨眼:行了吧你,别欺負人家倆姑娘了!
季澤州不情不願地冷哼:“妾。”
綠蘿當場拉下臉,還想說什麼,季澤州補充道:“餘姑娘姓餘,不姓趙,你就是再牙尖嘴利,也是個妾。”
褚稷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季澤州。
季澤州剛剛可跟他說的是:明媒正娶,保全餘琰顔面。
季澤州和褚稷對視,又看向一旁猶豫不決的虞衍,硬邦邦地說道:“我可以給你正妻的位置,但你必須去揚州。”他觀察虞衍的神色,見她無動于衷,季澤州又補充道:“若是你要留在京城,那便隻是個妾。”
“你!”綠蘿氣得不行,她拉起虞衍的袖子往外走,“褚家真是黑心爛肺的!提了褲子不理人了,黑心腸負心漢!餘姑娘我們走!大不了趙家養你一輩子,大不了你出家當尼姑!總好過你在褚家受氣!”
等綠蘿走出三五步,虞衍忍不住回頭看。
對上那目光,期期艾艾的,季澤州沒忍住,松了口道:“正妻可以。”
褚稷眼神示意:這麼簡單的激将法,你也會中招?
季澤州撇開臉,不去接褚稷的目光,但那臉完全受光後,隐約有個巴掌印。
褚稷定睛一看,若有所思。
綠蘿見好就收,目前這個結局是最好也是最理想的了。
褚家願意花錢将虞衍明媒正娶回去,也算是全了虞衍的面子,趙家的面子。
隻是剛剛來回拉扯的模樣,傳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好似趙家以權壓人,逼着褚家吃了這個虧似的。
雙方敲定後,各自散去。
褚稷随着季澤州回到褚家,問起來今天約定成親的事情。
“你那副來回砍價的模樣未免太不好看了些,叫餘姑娘後面怎麼在後宅相處?”褚稷問道。
季澤州正将褚家商業的信件一個個拆開批複,聞言擡頭,一副你在說什麼蠢話的模樣。
沒等褚稷說話,他歎了口氣,燭火映在臉龐,臉頰上的巴掌印已經消得差不多了,他說道:“就一個已經夠讓我頭疼的了,你還想再搞一堆?”
褚稷有些不可思議道:“難道你準備隻娶餘琰?”
季澤州看他那副腦袋轉不過來彎的模樣,用筆頭點點他,解釋:“别忘了,我如今還是褚家大公子的身份,王府那邊拖不了多久,我還要時不時被皇上召進宮,就一個餘琰已經夠我受的了。”
褚稷明白了,他總想着是定王殿下娶了趙家庶女,其實是定王殿頂替了褚家大公子的名義娶趙家庶女。
季澤州看褚稷明白過來,低頭繼續批文書。
過了一會兒,季澤州又擡頭解釋:“再說了,她今天如此駁我的面子,叫我好好的宴會搞成這副模樣,必須挫一挫她的脾氣,叫她知道,這個家裡誰才是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