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州撚起虞衍落在肩上的發絲,柔軟的頭發繞在指尖。他目光轉向身前的女人。
“你今日怎麼這般安靜?”季澤州問。
無他,虞衍平日溫柔,上了床卻如猛虎。今日靜若處子,到叫季澤州有些不适應。
虞衍擡頭,眸中帶了些許疑惑:“你不喜歡我這樣嗎?”她站起身,貼在季澤州的胸前,如柳枝一般溫順。
這卻讓季澤州更加不适。
他退後一步,與虞衍拉開距離,像是不認識她了一半,上下打量她。
虞衍歪頭。
這些手段都是和其他女眷還有話本裡學的,都說要矜持而妩媚。
虞衍自覺已經達到了這幾個字的要求,可為什麼季澤州好像并不是很喜歡的樣子。
季澤州搖頭:“不喜歡,你這樣我不喜歡。”
“可是世人都叫我這般。”虞衍有些委屈地說道。
她有次和女眷談起洞房,說起自己将季澤州壓在身下,捂着他的嘴,看他在自己的掌控下噴發。那幾個女眷臉上全是驚恐。
一問才知,原來世人與她不一樣。
虞衍并不通此道,隻是某次在潛伏暗殺的時候,看見隔壁房間裡,女人騎在男人身上,她便以為就是這般。
那群女眷将她罵了個狗血臨頭,說她是恃寵而驕,倒反天罡。
季澤州看着虞衍我委委屈屈的模樣,有些不理解:“世人是什麼樣跟你我有什麼關系?”
他認真回憶道:“況且,我之前所見那些太……那些特别喜歡這事兒的人,也有你我這般。”
季澤州從小在皇宮的掖庭裡長大,有時候會撞到一些宮女太監對食,确實如虞衍這般,彼此來回,不分上下。
虞衍聽到這話,眼前一亮,她反手将季澤州推到椅子上,跨坐在他身上,貼在他面前,絲毫沒有其他女子那般羞澀。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這樣。”虞衍手臂攀附上他的脖頸,彼此隻有一層裡衣隔着。
可偏偏季澤州卻紅了耳尖,回抱住女人纖細的腰肢,一個用力,将她抱起,就讓她這麼盤在他身上,往床的方向走。
今晚的虞衍格外地溫和,沒有扇他,也沒有捂住他的口鼻,隻是在他耳邊輕咬舔舐,唾液黏膩的聲音仿佛洗滌了他的靈魂。
結束之後,二人清洗幹淨身體,季澤州最快,躺在床上準備睡覺,虞衍抱來一床薄被,給二人蓋上,順勢睡在外側。
深夜之中,萬籁俱寂。
主屋内,季澤州的呼吸聲格外綿長,不知是否陷入深眠。
弦月微弱的月光映照在窗前,一隻夜蛾從窗邊飛過,駐留在床帳上。
床上的女人輕輕揭開被子,輕輕撫開床帳,下了床。
纖細的身影在月光下一閃而過,連夜晚的飛蟲都沒有驚動。
她輕輕将門開了一條縫,靠着纖薄的身形溜出房間。
虞衍腳步輕快地往書房去,她沒有點燈,摸黑在書架上尋找。
很快,她找到一個盒子,沒有上鎖,打開盒子,裡面一個四四方方的玉章。
虞衍将玉章拿起,手指摩挲章上的字。
果然是褚字。
季澤州沒有說謊,書房内确實有褚家的印章。
她點起燭火,找了一張空白的帖子,寫好拜帖,将褚家印章蓋上去。
做完一切,她将拜帖收好,提筆在紙上寫下:明日林家,查林岩,次日殺之。
時間緊迫,預計三天就要殺掉林岩,今天已經是第二天。
虞衍出了書房,在院子後面無人處輕聲學了幾聲鳥啼。
一隻貓頭鷹從天上飛下來,落在她附近的樹枝上。
她将密信放在貓頭鷹腳邊的竹筒内,将它放走。
回到主屋,她輕手輕腳地重新躺下。
忽然耳邊一道聲音問:“你剛剛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