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州的眸子瞬間暗下幾度,他難耐地扯了領口,露出裡面優美但并不誇張的肌肉,上面有了一層薄薄的汗。
虞衍笑了,隻是笑中卻莫名帶了些别的情緒。
季澤州半阖眼撐着身子去夠女人的唇,像是一個卑微的乞讨者,乞讨女神的憐愛。
虞衍最喜歡的就是季澤州這樣。
這樣乖乖地讨好她,雙眼中露出迷戀的眼神,明明是世家公子,骨子裡帶着傲氣,帶着清高,卻總願意低下身,讨好她。
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季澤州,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看見了。
虞衍垂下眸,像是施舍給自己的信徒眷顧。
她的眸擡起,目光穿過季澤州散亂的發冠,看向桌子上的那壺酒。
那壺酒裡就有給季澤州下的毒。
她今天從組織内拿到毒藥,沒有絲毫猶豫,決定今晚就給褚穗下毒。
她不知道這毒是什麼毒,是不是慢性毒藥,也不知道這毒到底緻不緻命。
“嘶——”被男人輕咬,像是不滿意她的失神,又讨好地舔舔。男人擡起眸,看向面前的人,眼神中帶着一些委屈。
明明是她先撩撥的,但現在隻有他還在這場遊戲中。
虞衍歎了口氣,拽住男人的頭發,強行将他拽起來。動作粗暴,扯掉了男人幾根頭發。
季澤州皺眉,不知道虞衍要做什麼,卻沒有出聲埋怨,而是問道:“你不想繼續了嗎?”
季澤州在詢問她的意思。
虞衍看着面前的男人,控制住自己不要往毒酒那邊看。
季澤州見虞衍不說話,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有什麼不舒服,他趕緊坐起身,問:“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虞衍俯下身,隔着薄薄的衣料,吻上一片黏膩潮濕的布料。再用臉貼着,擡起眼睛看上面的男人。
這一幕的沖擊讓季澤州愣了神,他抓住虞衍的肩膀想要将她拉起來,說道:“不,你别這麼做。”
“為什麼不?”虞衍有些不理解,她歪頭問:“你有時就是這麼對我的啊。”
“我……”季澤州失語。
“因為我想這麼做,但你不用對我這麼做。”季澤州連忙補充道。
“可是。”虞衍重新俯下身,看着季澤州的雙眼,認真地,甚至有些鄭重地說:“可是,我想對你這麼做。”
季澤州有片刻的失語。
僅僅幾秒,他放松地笑了,垂下眼,手指将她貼在臉頰上的頭發撫到耳後。他溫柔地笑着,暗啞的聲音裡甚至有幾分顫|抖:“好。”
虞衍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并不是說她不會,沒有見過。而是她覺得這事太被動,太像是野獸。
這件事主動方沒有快|感,這件事隻是在為對方服務。
再加上需要屈居人下,更讓這種動作添了幾分貶低的意味。
季澤州很喜歡這樣,虞衍不明白為别人做這件事有什麼快樂。
現在她明白了一些。
看着對方難耐的神情,微蹙的眉毛,混亂粗重的呼吸,緊咬的雙唇,以及唇齒間溢出的呻|吟。一雙手扶上自己的後腦,想要用力卻極盡克制。
就像是掌控了對方的喜怒哀樂。
季澤州猛地将她拉起,喘着粗氣,深深地吻上來,帶着不平穩的呼吸。
他啞着聲音深呼吸,眼角還帶着一些生理性的淚水,熾熱的手籠将它全部籠罩。
虞衍小聲驚呼:“不行,髒。”
季澤州輕吻她的額頭,低聲安撫:“沒事,就在外面,就一次,我們輕輕的,慢慢的……”
風将樹梢上的葉子吹得搖擺,即将掉落的葉子無法抵擋外力的摧殘,最終落在地上,發出隻有大地才能聽見的聲音。
虞衍呼吸逐漸平穩,感覺身邊的男人起身,她睜開眼,卻沒有看向男人的方向。
她的耳力很好,就算是不用眼睛,她也聽得見屋子裡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她聽見男人穿上鞋,喉嚨幹咽了一口唾沫,他邁開步子,刻意壓着腳步聲,走到桌子前。
他拿起桌子上的壺,打開壺蓋,吸氣聲與壺口碰撞發出聲響。
緊接着是壺中的酒液落入杯底的聲音,呼呼噜噜。似乎是怕吵醒床上的人,男人還拿起杯子,放低壺口,讓聲音減小。
短短這麼幾秒,虞衍卻覺得極為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