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家?
虞衍瞬間從迷蒙轉為清醒,像是被按了開關鍵一樣,混亂的大腦瞬間清空,腦子裡隻有前不久的任務。
衛家,說曹操曹操到。
季澤州打開請柬看,原來是衛家大小姐出嫁,邀請他們褚家夫婦。
那時候的瓊芳宴上實際上也是衛家大小姐看親的宴會,他當時也想尋得世家大小姐做聯姻,作為自己争奪皇位的助力。
隻可惜中途出了岔子……季澤州想起餘琰,斂下眸光。
虞衍将請柬拿到手裡,看裡面的字。
“衛家小姐請我們二人一同前往,在三日後。”虞衍看向季澤州,“你這幾日這麼忙,還要去嗎?”
季澤州想到林家最近調查出某個人和二皇子之間的關系,他沉思片刻,說道:“去。”
若是季澤州同行,到時候二人肯定分不開,她還要趁宴會間隙去找密信,肯定不能讓季澤州一起去。
她不動聲色地提醒道:“可是夫君,林岩那邊的事情你解決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要提林岩,但季澤州覺得餘琰在關心他。
“那邊的事情沒有那麼緊急了。”
虞衍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就要暴露自己的意圖了,隻好同意,不再提這個話題。
二皇子府上。
瑞王的母親是齊妃,出身衛家,她的幾個哥哥都是武侯,為國家立下汗馬功勞。若說葉家一相三學士,書香門第。那衛家的瑞王就是将軍門楣。
齊妃和幾個哥哥的關系極好,沒有像其他世家小姐一樣在屋裡讀書習字、看花賞月。從小是跟在幾個哥哥身後跑,哥哥騎馬她也騎,哥哥舞槍她也舞。
隻是從她大哥最先在戰場上嶄露頭角後,她就在各方勢力的運作下,嫁進了天家。
齊妃帶二皇子很是粗糙,從不關心他的課業,每天隻是早早起來叫二皇子站樁練武。二皇子出生時身體并不康健,就這樣母親天天帶着鍛煉身體,竟讓這小孩跟個猴子一樣上蹿下跳,一年半載也不病一次。
這會兒瑞王正在演武場舞劍,劍法明顯是女人教的,圓滑如流水,劍尖如龍,遊走在身側,躍動時身輕如燕。
下人在場外高聲禀報:“殿下,是衛家的請柬!”
瑞王收起劍,讓身邊人拿好,快步上前取過請柬,一目十行掃過去,心情甚好:“好好好,孤有表兄弟了,前一陣子父皇不是賜了一張弓,你去找人包好,過幾日我帶過去。”
練武被打斷,狀态不在,瑞王也沒有想繼續練的意思,他回房間梳洗一番,換了件新衣服,坐到書房内。
前幾日的陸侍郎死了,但是他卻收到陸侍郎的信。
裡面寫大理寺順着林家查到了他們曾經安排在朝廷的人,提醒他注意。
瑞王冷哼一聲,将信燒成灰燼,打開窗子。
屋裡的紙灰順着風吹散,房間中燃燒的氣息也順着消失。
“大理寺。”他自言自語,“一群飯桶,有何懼?”
東方剛泛起魚肚白,放若是紫氣從東方蔓延,鳥兒的鳴叫叫醒褚家的衆人。
虞衍緊緊摟住季澤州的身體,似乎是想将自己擠入他的懷中。隻是睡夢中的季澤州隻能一點點後退,最後在床沿邊上側着身子,将她摟入懷中,不叫她再擠自己。
鳥叫聲将虞衍叫醒,她下意識先将頭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聽裡面的心跳。
噗通噗通。
随着呼吸。
虞衍顫動的睫毛逐漸安分。
又是一會兒,甯靜的清晨被打破,門外的丫鬟将二人叫醒。
“夫人,老爺,今日是要去衛家赴宴的。”
虞衍睜開眼,意識逐漸回籠,猛地從季澤州懷抱裡掙脫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起身穿衣服。
季澤州則是緩緩撐起身體,活動自己已經被壓麻的手臂,以及落枕的頸椎。
這一幕在這三天裡每天都在上演。
下人拿來衣服,遞給季澤州。
季澤州低頭一看,再看虞衍身上的衣服,說道:“我那套白色上有粉鍛的圓領袍呢?”
下人趕忙去找來。
虞衍低頭一看,自己今天是粉色外罩白色外衫的衣服,那件衣服與她顔色正配。
二人穿戴整齊,上了同一輛馬車。
衛家張燈結彩,鞭炮紅紙灑了一地,潑了兩遍的水,深深淺淺的紅色在地面上鋪展。一輛輛馬車在衛府寬敞的大門處停下,無數身着錦袍的人往府内進。
虞衍和季澤州到了地方,季澤州先下了馬車,轉身伸手去接虞衍。
虞衍看着面前的手,輕輕按在那寬大的手上。男人五指收攏,帶着她下了馬車。
二人遞上請柬,順着迎賓的人往衛府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