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澤州才起身,吩咐道:“我現在就走,一會兒你自己去用膳,晚上我回來和你一起。”
虞衍好像明白了,為了等她起床,所以季澤州刻意起晚,隻是已經沒有時間吃飯了,他現在就要走。
“好,一路順風。”虞衍說道。
季澤州走後不久,她也出了門,坐上褚家的馬車,她來到了茶樓。
烏總管有些疑惑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虞衍将其帶入房内,想開口直接說季澤州的身份,又猶豫了一下,她說道:“你有什麼辦法能聯系到橋嗎?”
下午,橋穿着第一次見面的男裝來見她。
橋坐下,直接問道:“怎麼?季澤州那邊出了事?”
虞衍将目光投向旁邊的烏總管,橋直接道:“沒事,她可以聽,你說吧。”
“其實……”虞衍猶豫,還是直接說道,“我發現我夫君就是定王。”
室内鴉雀無聲。
“什麼?!”烏總管不可置信,她站起身,又坐下,臉上的神态變換.
"這……這……我們在最開始你成婚的時候就已經調查過了,他不是褚家的公子嗎?"烏總管不敢置信。
虞衍垂下眸,有些自責,她想說,這麼長時間的枕邊人,她也沒有發現季澤州的問題,更遑論她還是一名殺手。
擅長僞裝潛伏的殺手,居然沒有發現自己丈夫頂替了别人的名号和她結婚。
橋隻是微微驚訝,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她将烏總管按在座位上,解釋道:“你先不要着急,想必連皇上都不一定知道這件事。”
“季澤州出身實在不好,再加之皇帝不寵愛,這是他的苦難也是他的機會。不受寵就說明他又很多機會可以逃出皇宮,或許皇帝也期盼他逃出皇宮才好。他若是頭腦靈活,就能在皇宮中獲得一些消息,以此來成就他商業的第一步。”
橋評價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烏總管有些憤懑,她音量提高:“可是他騙了睚!這是不忠貞!”
“未必。”橋沒有管她,目光看向虞衍,問:“他除了這件事瞞着你,其他的事情都沒有問題是嗎?”
虞衍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頭。
橋回憶幾個月前的事情,冷靜分析。
“新年,定王建府,從那時起,京城忽然開始傳褚家三公子的消息,年前葉家,衛家準備要給兩位嫡出的女兒說親,原因是去年冬季,北狄進犯,有人提出和親,被皇帝駁回。
從那個時候季澤州就開始布局,如果我猜得沒錯,他那個時候就想将葉家或者衛家逐步蠶食。”
橋分析到這裡,忽然看向虞衍,問:“你是趙家的庶出小姐,原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裡,但是他最後卻高調地和你成婚,看來他确實是有幾分喜歡在。”
虞衍不知道這件事,她剛和季澤州成婚時,季澤州是不願意的,但是後來卻一點都沒缺過她什麼,甚至很少與她生氣。
烏總管則不相信,她有些諷刺道:“那他為什麼不說明自己的身份呢?還不是貪圖富貴?保證定王的清白聲譽,以後好繼續娶妻吧!”
橋沒有否定這點,若是季澤州想,他确實可以這麼做。
但她也不關心季澤州最後想做什麼,她目光注視虞衍,鄭重:“睚,你怎麼想?你覺得他愛你嗎?你之後想怎麼做?”
“我……”虞衍最開始是笃定的,但是一聽烏總管這麼分析,她又有些猶豫。
“我昨天晚上就暗示了這件事,但是他仍然沒有告訴我他的真實身份。”虞衍回想起那晚,季澤州真誠而愧疚的眼神。
“隻是他說,因為一些原因,他沒有辦法跟我說,隻要時機成熟……”
“呵。”烏總管聽到這話,冷笑。
橋制止她,讓虞衍繼續說。
脫離了那時的氛圍,虞衍此時再冷靜地思考,好像明白。
自己死心塌地得太快了些。
她仔細思考自己所擁有的,想要做的事情。
“我認為,他對于世家的态度并不好,他也是嫉惡如仇的人,如果他當皇帝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她看向橋,“況且,他目前來說對我死心塌地,我在他的眼中應該沒有任何利用價值才對,他為什麼要讨好我?”
“而且……”虞衍想到這裡,語氣中不免露出一些傲慢,“他目前對我并不設防,殺他,輕輕松松。就算是設防,隻要是在室内,以我的能力,他絕對不會安然無恙。”
“總之,除了身份這件事,我并沒有一點吃虧。既然如此不如将計就計,我的任務是潛伏京城,現如今我是在皇子身邊潛伏,這也算是達成了我們最初的目标。”
烏總管沉默了。
橋對這份自信非常滿意,她給兩人倒茶,笑着說道:“那既然如此,睚,汀,我們從未有過地接近我們的目标。”
虞衍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
虞衍将整個計劃聽完,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頭同意。
橋叮囑道:“若是季澤州有一點想要背叛你,放棄你的想法,不要有任何猶豫,立刻離開他。”
虞衍講這句話記在心裡,點頭,出了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