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霧等人倉皇逃遁,跑了有一刻鐘,衛光大口喘着氣:“行了行了,别跑了,他們追不上來。”
幾人跑的實在狼狽,無力的癱在地上,面面相觑,都忍不住笑出聲。
衛光滿臉慶幸:“還好我們兩個有默契,不然沒這麼輕易逃過。”
徐聽霧抿抿唇,彎了下嘴角。
周荑滿臉問号:“什麼意思?是不是剛才那個臭霧彈,那是誰扔的?”
“自然是我。”衛光得意地豎起大拇指指着自己。
“是徐聽霧給我使眼色,我才想起來的。”臭霧彈是他帶在身上準備驅獸的,吃餅時他将自己的袋子翻出來一一給她介紹自己帶了什麼,所以徐聽霧是知道的。
氣味熏天,臭不可當,這次可有他們受的了。
徐聽霧點頭肯定:“這次确實多虧了你。”
衛光領悟的确實快,她隻給他使眼色地點了點腰間,衛光立馬就反應過來指的是自己腰間袋子裡的臭霧彈。
衛光得了誇獎,欣然自樂。
那位被他們救下的弟子一直不說話,突然低聲道:“今天謝謝你們。”
周荑說道:“不用客氣,隻是這是我們雖然救下了你,等出了幻境,他們肯定還會找你麻煩的。你想好怎麼辦了嗎?”
那人垂下頭:“他們在堂中橫行霸道,沒有人能拿他們怎麼辦。”
周荑問:“他們總歸是浮岚宗的弟子,難道連門規也不認嗎?”
他搖搖頭:“在堂主面前,他們不會表現出來,可是等堂主一走...”他耷拉着眉眼,原本也不想自己變成這樣,可是在魯翰幾人的威逼下,他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勇氣。
保得住這次卻保不住下一次,衛光無可奈何的搖頭。
“總會有辦法的。”徐聽霧道。
那人擡起頭看向她,少女神色淡然,輕飄飄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仿佛十分肯定,讓人無可置辯。
“你叫什麼?”徐聽霧問。
“韓年。”
“好,韓年,”她将周荑交給她的随止珠遞給他,“這是那人的随止珠,隻要你想,可以任意處置,摔碎還是還給他們都随你。”
韓年擡頭看她再看看随止珠,他心中明白,摔碎了就表示真的與他們撕破臉皮,以後肯定沒有他的好果子吃,若是還給他們,沒準能讨個饒。
徐聽霧目不轉睛盯着他,輕聲問:“想好了嗎?”
韓年攥了攥手,從徐聽霧手中接過,他低着頭,想起少女剛才那句話。
——總會有辦法的。
他受夠了被欺負的日子,反正出去後他們不會放過自己,那自己為什麼還要卑躬屈膝的讨好。
他咬咬牙,狠心将随止珠往前一扔,紅色的随止珠彈了兩下,磕在樹幹上瞬間爆裂。
某一處,魯翰幾人正在行着,薛義本忿忿不平的跟在魯翰一旁,他覺得不公卻不敢表現出來,還擔憂自己的随止珠的下落。
刹那間,他的身體消失在原地。
陣遙面色一沉:“他們竟然真的敢摔碎。”
魯翰不在意道:“薛義走就走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考試,他本就幫不上什麼忙。”
......
濃烈的紅煙炸開,被風一吹很快散開,徐聽霧眼角微彎,竟是帶了些許笑意。
幾人商量接下來的打算,自然一起走最穩妥,可衛光沒想到韓年竟然拒絕。
他十分不解,韓年一人獨行難免會遇到魯翰或者其他欺負的的人,和他們幾個同行起碼人多勢衆,尋常人也不敢貿然出手。
韓年拒絕的十分堅定,他說雷字堂的考試内容不僅僅是成功出幻境,還有收服靈獸這一項,原本将他從魯翰幾人手下救出已經費時費力,不想再麻煩他們。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再強求。反正幻境的出口不止一個,将出幻境的方法告訴了韓年後,幾人就分路揚镳。
經過了之前的波折,徐聽霧三人一路循着花瓣指引的方向走,眼看日光西斜,幾人加快了進度,卻沒想越走越到樹林深處。遮天蔽日的樹木綠的發黑,日光越發暗淡,刹那間烏雲蓋日,一切開始變得晦暗。
眼前的一切過于詭異,他們停住腳步,眼見周邊的地面上開始冒出煙霧,越來越濃。
衛光詫異:“起霧了?”
青色的煙霧帶着水汽像是在流動,濕漉漉的很快彌漫将他們圍繞起來,兩個呼吸之間,竟然隻能看到對方的模樣了,視線被擋住,周圍的景物混混沌沌的迷蒙不清。
“這是迷障,”周荑蹙眉,“書中有記載,在每日餘晖照射下長成的霧林草來喂養越藍蛛,可以使其吞雲吐霧。”
風堂主确實講過幻境中有越藍蛛,但是它們喜歡日落時分出來活動,如今才剛過午。
衛光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什麼稀罕事都讓他碰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