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換條路了。”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花瓣指出的方向是這邊,誰能料到這邊會遇到迷障。
徐聽霧表現得冷靜:“從現在開始,我們誰也不能單獨行動,活動範圍必須在另外兩人的視野内。”
按照方才看過的日斜角度,約莫再有一個多時辰就要到申時了,他們必須在此之前走出去。
三人身體緊挨着依照花瓣指引的方方向繼續走。
深處越來越暗,黑咕隆咚的,看的周荑心慌慌的,“你們說,會不會有什麼東西突然竄出來吓我們?”越想越害怕,她緊緊攬住徐聽霧徐聽霧的胳膊。
衛光張口吐槽:“周荑你能不能别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什麼東西能突然竄出來...”他聲音越來越小,邊說邊品味周荑的話,感覺毛骨悚然,不是說夜晚濃霧彌漫時,吸人精氣的女、鬼就愛會纏上相貌白淨的男子嗎?他也忍不住抓住徐聽霧的胳膊。
擔心會走錯方向,面前的路要靠徐聽霧透過霧氣仔細辨認。但此時被他倆牽制着,她内心莫名,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先松開我......”一個往左一個往右拖着她不知往哪邊走。
周荑稍微放輕了力道,但還是沒松手:“這不是怕黑嗎。”
衛光點頭:“嗯”,他也怕黑。
猝然感到額頭像是被什麼硬東西打中,他一時吃痛驚呼出聲,胳膊無力的松開了徐聽霧然後倒在地上,一陣天旋地轉。
......
一切毫無預兆的發生,徐聽霧愕然,站在原地大喊:“周荑!衛光!”
不知怎麼了,剛才周荑與衛光兩人都痛苦的喊出聲然後倒地,但地上卻沒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竟然無名的消失了。
“周荑!”
“衛光!”
還是無人回應,像是根本沒存在過。
難不成真的鬧鬼了?
她不免焦灼,但猜想這就是幻境中的考驗,故意要分散他們三人,并不會有生命危險,隻能先找到消除迷障的方法才能救他們了。
霧氣迷濛,她謹慎的行進,沒走多久卻聽到了某處傳來的聲響。
循着聲音過去,一身白衣的少年倒在草叢裡,她走進查看,驚道:“時川?”
時川面色發烏,無力的擡起眼睑看她:“...是你?”
“你怎麼了?”看他的樣子像是中毒。
時川虛弱的喘氣:“剛才被越藍蛛咬了一口。”
看來真是周荑所說,這迷障就是越藍蛛設計的。
她檢查時川手上的傷口,兩個紅色的血洞不甚明顯,她攙扶起時川,安慰他:“沒關系,越藍蛛毒性不大。”
時川點頭,無力的擡起胳膊指着某個方向:“那邊是出去的地方,我原來打算抓到越藍蛛消除迷障的,沒想到不慎反被它咬了...咳咳,還讓它跑了。”
徐聽霧心歎,擔心周荑與衛光會出意外,她道:“好了,你先别說話,我帶你出去。”
照着時川說的方向,她扶着時川走了一刻鐘,果然出了迷障。
成團的迷霧在她眼前化為烏有,炫目的陽光照在林間,又是五彩缤紛的好景色。
一面赤紅的石壁映入眼簾,上面刻着赫赫三個大字:雲弗洞。
這就是出幻境的門。
風堂主說,隻要将手覆于石臂之上,就能出去。
徐聽霧心道,原來迷障是出口之前的陷阱,是最後一道考驗幻境。
如果不是時川,她還得在裡面打轉,想起失蹤的周荑與衛光,她說:“你先出去解毒,周荑他們還困在迷障裡,我得想辦法帶他們出來。”
時川卻不願,他綿軟無力的手指扯住她袖子,卻現出道道青筋,堅持道:“他們兩個未必有事,我看過那隻越藍蛛修為不高,這迷障沒多會就會消散,按着花瓣的方向他們能走到這。”
時川的意思是迷障消失後,他們兩人來得及在申時之前出去。
徐聽霧卻擔心他們會像時川一樣中了越藍蛛的毒,那就來不及了。
“可他們如果遇到越藍蛛中了毒,肯定沒有辦法完成考試了,倒不如你先走,我回去找他們。”
剛說完,赤紅的石壁上藍色甲殼的蜘蛛,順着白色的蛛絲滑下,白絲柔軟随風飄動卻沒有斷裂,徐聽霧隻感覺脖子傳來尖銳的刺痛,她下意識用力拂去,藍色的蟲子已經消失。
時川眼見那越藍蛛落在了徐聽霧的脖子上,但渾身無力根本沒辦法阻止,隻能看她被咬了一口。
他着急皺眉,擔憂道:“是越藍蛛,你也要盡快祛毒。”
如此她得盡快出去了,留在這也幫不了衛光和周荑。
徐聽霧不确定越藍蛛的毒對自己是否有效,可若是再堅持下去,毒發時間過了她還沒出現什麼反應的話,依着時川的聰慧定會生疑,她隻能與他一起出去,趕在毒發之前吃下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