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霧捂着脖子站在一旁,時川倚靠在樹上面無血色,風堂主走過來查看,發現是越藍蛛的毒,從藥瓶中取出一粒藥遞給時川。
時川沒有接過擡着手指對着徐聽霧:“堂主,她也中毒了。”
風堂主蹙眉,趕緊又翻出一顆解藥給徐聽霧,徐聽霧接下放進嘴裡褐色的藥粒瞬間在嘴裡花開,甜中泛着苦澀。
蔚舒問道:“這是怎麼了?”還好早早準備了足夠的藥。
她抿着唇,輕聲回複:“堂主不用擔心,幻境中遇到了越藍蛛和迷障,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時川的毒比較嚴重,堂主還是好好給他檢查一下。”
風堂主仔細查看了時川的傷口,兩個發烏的血洞,不太明顯。
她安下心來:“越藍蛛毒性不大,你們出來的也及時,”她轉身到徐聽霧旁邊,“我看看你的。”
徐聽霧退了半步,捂着脖子沒松手,幹笑兩聲:“不必了,我是剛出洞時被咬的,這麼快就服下了解藥,不嚴重。”
蔚舒不肯退讓,平日裡溫和的眸子帶了些許嚴肅看着徐聽霧,徐聽霧咬咬唇,還是松開了手。
蔚舒看了一眼,傷口并未發烏,的确是剛剛中的毒,她點點頭安排兩人在樹下休息。
崔晀在一旁走過來,一身紅衣特别張揚,看到徐聽霧兩人癱在樹下,問蔚舒“這是怎麼了?”
“越藍蛛的毒,不甚嚴重。”
崔晀點頭,每年倒是都有被越藍蛛咬到的弟子。
他走到跟前打量兩人,少年臉色蒼白,緊閉着雙眼正在歇息,一旁的少女倒是睜着眼,面色比旁邊的少年好很多。
崔晀跟徐聽霧眼神對上,他對她有些印象。
搖着扇子走上前,揚眉道:“小姑娘,你們可是風字堂最先出來的。”
徐聽霧原本有些發怔的目光瞬間變得清醒,面上驚喜道:“火堂主說的可是真的?”
崔晀笑着點頭,優越的容貌更顯風流:“假的,”他拍着扇子指着山道,面上帶着明顯的狡黠,揶揄道:“先前那幾個都是被打出來的。”
被裡面的靈獸追的鼻青臉腫,滿地找牙,十分的狼狽。
“......”
徐聽霧勉強笑了兩聲,總感覺崔晀在逗她。
崔晀自娛自樂,走到一旁坐下,他和蔚舒在這待了大半天,沒做别的,光療傷了。他覺得非常有必要跟掌門建議,要給弟子們加一門提高抗打能力的課。
徐聽霧默默的扯過長發遮住了自己的脖子,被越藍蛛咬過的傷口在而下,很快就會愈合,她要想辦法離開這裡。
顧及身邊還在休息恢複的時川,她得想個正常的借口獨自離開。
“咦——”隻聽崔晀一聲疑問。
她也跟着看去。
崔晀自樹根處捏起一個藍色蟲子,“越藍蛛。”要說這裡有越藍蛛也正常,他細細看着越藍蛛的藍色甲殼,慢慢眯起了眼,藍色的表面上竟有一處發着烏。
他用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擦拭,那發烏的地方輕而易舉被擦掉,紅褐色粉末粘在他手上,撚了撚被刮過的風吹散,他盯着手指摩擦過的地方思考,感覺是凝結的什麼液體。
見徐聽霧湊過來,一臉好奇的樣子,他笑着遞給她看,“沒準是咬過你們的那一隻,身上沾了血。”
徐聽霧面色一凝,笑着說:“火堂主真會說笑...”
那越藍蛛被崔晀放在手心,他用樹葉末端不斷挑弄。
徐聽霧暗自在心裡吐槽:越藍蛛還懂看人下菜碟嗎,照崔晀這樣的玩法,遲早把它惹急了咬他一口。
誰料她剛想到這,崔晀面色一變,猛然将手上的越藍蛛甩掉了。
出于弟子對堂主的敬愛,徐聽霧問:“火堂主怎麼了?”
崔晀假裝歎口氣:“這小蟲子修為不高,竟也喜怒無常,還以為它發狂了。”他查看自己的手掌,慶幸自己剛才動作快,不然就要咬到自己的手心。
徐聽霧看到指甲蓋一樣大的越藍蛛摔在地上,十分用力甩着頭,失控一樣撞到樹幹上,然後磕磕絆絆的跑遠了。
徐聽霧僵硬的坐在原地,臉色慢慢變了......
蔚舒剛撫慰好從幻境中出來受傷的弟子,走過來就發現徐聽霧臉色發白,她關心道:“臉色不太好,怎麼了?”
崔晀挑眉湊過來,明明剛才還好好的。
徐聽霧低頭掩飾,小聲道:“火堂主抓到一隻越藍蛛,回想剛才在幻境中被咬,看到後有些膽憷...”
風堂主看後略帶責備的看了崔晀一眼,崔晀一臉茫然。
“你臉色不好,不如回去好好休息。”
徐聽霧點點頭,聽話的說:“謝謝堂主。”
這時時川轉醒,風堂主正好安排兩人一起回弟子居。
“哎你——”崔晀看着徐聽霧與時川的背影,一陣委屈湧上心頭。
剛才看的時候好好的,哪裡有一絲膽懼,怎麼還賴上他了?
......
徐聽霧品味方才崔晀的話,一股不切實際的想法湧上心頭。
時川轉頭看她,徐聽霧彎起嘴角,問他:“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她沒多問,時川的唇色還有些白,但臉色已經比剛才好多了。聯想到在幻境中遇到時川的時候,反應過來那還是她第一次聽時川說這麼多話。
迎面而來的兩人,一位身穿藍袍,君子端方、如沐春風,另一位穿着白衣滿面紅光、神采奕奕。
徐聽霧兩人連忙行禮:“見過二長老、三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