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起順勢折下一根樹枝,那樹枝約隻有手指粗,在他手中仿佛一把長劍,當他揮動時竟然閃着寒光,随着劍光越來越密,祁黎的動作也越來越快。
或許是看着陣法完全困不住兩人,劍光從四面八方開始襲來,幾乎将兩人包圍起來。
祁黎輕嗤,霎時風起雲湧,樹木搖晃,樹葉嘩嘩落了滿地,白袍青絲迎風招展,紛紛揚揚。
他應對的很得心應手,邱荀隻見七裡手中的樹枝輕描淡寫的一揮,對面襲來的劍光輕而易舉被一一擊破,有些與他手中的樹枝一碰竟然反着方向飛去,有些滑到樹上,樹皮立即割裂,有些釘進土裡濺出不少泥土。
星月交輝,月明如晝,将面前的人照的更加亮,或者說,那本來就是他自身的光芒。
邱荀已經看呆了,他趴在地上忘記了起身。
師父說過,劍意高低,不看劍,而看執劍之人。
這人隻用一根小小的樹枝,竟然能使出這樣的劍意,是因為他本身就足夠強大。
或許是穩不住祁黎連續的淩厲攻擊,劍陣在地上閃爍了兩下,随即崩裂。
樹林中來人一聲悶哼,祁黎扔掉手裡的樹枝,隔空拽出藏在暗處的人,那人被重重撞到樹幹上,悶聲倒地。
果然是都骅。
邱荀這時才起身站好,面前的男子雲淡風輕看他一眼,邱荀面帶敬意的望着祁黎,“這次謝七裡大哥出手相助了。”
又一次幫了他們,他感激不盡。
祁黎“嗯”了一聲,沒有多說,這邊邱荀已經走上前查探都骅的情況。
都骅癱在地上,呼吸如常,是暈了過去。
徐聽霧這時才樹幹後走出來,看到她的身影,祁黎面色未變。
徐聽霧心想,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在,她是不敢上前打擾他出手才選擇藏在一邊的。
邱荀以防萬一,又拿出繩子把都骅綁上,徐聽霧靠近祁黎,眨眼小聲對他說:“弟子謝師祖。”要不是她知道那樹枝是祁黎随手掰斷的,她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法寶。
果然是師祖,實力雄厚。
祁黎側臉看她,“他靈力不夠,這劍陣太弱。”
徐聽霧道:“他之前受傷,現在才勉強恢複一半,他保存了部分實力,再結成劍陣然後将我們兩人分開,逐一擊破。”
這是劍陣很弱的原因,盡管很弱,以邱荀的修為的應對也很難。
剛才看到緊密的劍光,她明白,如果都骅将修為全部用于劍陣,邱荀定躲不過。
還好有祁黎。
見徐聽霧很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祁黎點頭。
不過都骅保存實力隻是表面,重要的是他以自身結了轉噬陣。
若是邱荀與徐聽霧中任意一人對他出手,都會以同等程度反噬到自己身上。所以他剛才隻是破劍陣,劍陣被破,都骅承受的是轉噬陣與劍陣的雙重反噬。
邱荀将都骅背到身上,問道:“七裡大哥,落落還好嗎?”
經邱荀這麼一問,徐聽霧才想起之前跟祁黎的約定。
戚落落的性子,可不會老老實實待着的,原本就說好他待在客棧不出手,自己又好說歹說讓他幫忙看着戚落落,不知道他又犯了什麼性子,竟然出來幫他們。
祁黎瞥她:“她不老實,綁在客棧了。”
徐聽霧聽了心裡一顫,面上卻堆着笑,綁就綁了吧,她一會得好好哄哄落落。
邱荀面色也有點尴尬,随即說道:“師妹她生性好動,一定是叨擾七裡大哥了。”
“嗯。”
祁黎承認的很利索。
他得徐聽霧所托,在房間裡一直注意戚落落的動靜,邱荀與徐聽霧一離開,那小姑娘就研究着怎麼出結界,還來找他想把他支出去。
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仿佛是怕别人看不出她在憋什麼壞點子。
沒學到阙宿的一點沉穩,尤其那機靈模樣,想想竟然覺得像徐聽霧,真不愧是師姐妹。
他看了心煩,直接用法術把她綁了扔在房間裡。
終于清靜。
邱荀不打算回客棧,他要直接将都骅帶回神教解救方渺儀,神教其他人都不足為懼,沒有都骅就是一盤散沙,于是他讓徐聽霧跟着祁黎回客棧。
祁黎反問他:“他現在暈着不醒,你打算等到天明?”
邱荀啞口無言,确實是他沒有思量清楚,但要他這麼等着都骅醒,過于煎熬,現在還不知方渺儀怎麼樣了。
看他的樣子,祁黎無奈的歎氣:“我可以幫你們。”
徐聽霧眼睛瞬間都亮了。